许采儿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像是沉甸甸要落雨的云,脑子里容不下其他东西,玉婉娘和绿柳的吵闹丝毫没有听到耳中。 她坐到惯常坐的位置上,抬眼正对玉婉婉那双 是疑惑的脸,“玉婉娘,边境可有消息?” 声音平淡,却掷地有声。 玉婉娘一见她的神 ,这下才紧张起来,“采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刚才我已经把消息传给你了,哪能这么快就有新的消息。” 许采儿闻言心中有些失望,没有作声。 绿柳却替她说了出来,“上官公子说东楚国公主要指给 将军。”愤愤不平义愤填膺。 玉婉娘也愣了,眼光慢慢移到许采儿脸上,“采儿……” 许采儿此时已经稳定多了,心中有了些许的思量,“此事还未成定局,我想 子归他也不会同意,现在使者还在路上,这中间应该还有缓转的余地,婉娘,你把关于使者的信息再详细说一下。” 玉婉娘低头沉思了片刻,“对了,东楚国来使是东楚大将军贺兰图护送公主前来。” 贺兰图? 许采儿心中一动,原来是他…… 绿柳惊呼出声,“小姐,就是当时把我们关起来的贺兰图?” “什么,你们见过他?他可是敌军主帅,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绿柳就把她们在东楚国的遭遇简单地跟玉婉娘说了一下,玉婉娘把这些信息都在心里辗转了几个回合,也没 出一个出奇不意的计划。 不过有一点她相信,贺兰图是一个机会。 “采儿,我会密切关注这个贺兰图,有消息会即刻通知你。” 许采儿暂时不想再想这些烦心的事情,她坚信事情不会更糟,转而问起玉上坊的生意来,玉婉娘脸 松了下来,“生意还是老样子,撑不死饿不着,姑娘若是想扩展生意的话,就要多买一些美貌姑娘,教她们歌舞,打造出几个名伶,这样才能财源滚滚。” 她想了一下又道:“不过那样的话容易树大招风,反而不利于我们的正事。” 许采儿摇摇头,“无妨,不相干,美貌丫头没有新意,倒不如买些清俊的半大小子陪养起来,想必定能大火。” 玉婉娘倒是一下子就明白她的意思,眼神闪了一下,没猜到许采儿的真正用途,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她。 绿柳只知道青楼买小厮都是跑腿打杂的,还是第一次听说要他们学歌舞呢,“小姐,你这是何意?难道他们也能招来客人?” 玉婉娘忍不住要逗她,“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若是调教出 了,比姑娘们可赚钱多了。” “怎么了,绿柳,要不要也挑一个跟你做伴,一起伺侯小姐,那样你就不寂寞了。” 她上前去出其不意的勾了一下绿柳的下巴,然后迅速躲到了许采儿的身后。 绿柳小脸通红,自然要追杀她。 许采儿夹在他们中间又要和稀泥,心累。 “婉娘,你着手去办这件事情,我另有用处。” 玉上坊要推出青倌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的富家公子圈,做什么事情 什么心,齐云修也无意中听到了这件事情。 心中不悦,这玉上坊是许采儿的产业,他觉得许采儿做为一个家世清白的姑娘,本来做这个玉上坊的生意就名声不太好,好在青楼在京城也还算得上是正当生意,可是要再推出青倌来,可就太过分了。 他决定去劝劝许采儿,再加上上次她偷偷溜出京城去西南边境的事情,他还找不到机会规劝她呢。 玉婉娘的手段还 快,翌 便联系了人牙子,送来了好多的美男子,全都是十几岁左右,排了差不多一屋子。 许采儿带着绿柳还有玉婉娘坐在桌子后面,喝着茶水,看哪个顺眼便留下。 这些半大少年都被收拾的干净利落,眉眼清俊,各有千秋,正排着队一个个上前来等待被挑选。 玉婉娘照着花名册上念名字,过得去的都打上记号,被淘汰的都画上个叉。 已经挑选了三四个,不止是只看相貌,还问身世是否清白,声音条件如何,许采儿都在心里制定了一个标准。 她正在一丝不苟地在欣赏美男呢。 齐云修进了玉上坊,脸 黑成一大片乌云,姑娘们忙上去招呼,“这位公子,如此芝兰玉树,怎么看着这么面生呢,不过像你这样的俊美公子可是要多来捧场,要不我让姑娘们出来,随你挑。” 齐云修眼睛没看她,直接就往里闯,“我找许采儿。” 她在后面紧跟着上来,“唉,这位公子,你止步。” 她追上的功夫,齐云修已经进了内堂。 他一看如此情景,一股怒气涌上来,眼睛里冒出 郁的光芒。 不说话瞪着许采儿。 “齐公子,你怎么来了,想不到公子也喜 这种地方,可真是稀奇,不过你来的正好,快请坐,也来帮我参考一下,看哪一个更适合。” 她说着让小厮加了张凳子,“齐公子,承蒙你多次相帮,我还未来得及相谢,快上坐。” 许采儿看见他 脸怒气,知道他一定是不支持自己做青倌生意,以她对他的了解,齐云修就是那种正人君子,对这些东西不 兴趣。 陪着笑脸,希望他这个朋友不要说出太扫兴的话来。 齐云修见她脸上全是假笑,不但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还像是乐此不疲,更生气。 “许采儿,你太让我失望了,就当我没有你这个朋友。” 许采儿一见他真生气了,赶紧上前来,“齐公子,你是不是误会了,我这是为了玉上坊的生意着想,再说你多次救我 命,我可是把你当成救命恩人来对待的。对了,要不为了 谢你的救命之恩,你就挑一个,全当我是送给你了,如何?” 齐云修对她的心意,她也不是全然没有觉察,所以她想趁这个机会,让他知难而退,免得 后不好收场。 她用狡黠的眼光看着他。 他的脸 从刚开始的怒气沉沉,转变为后来的猪肝 ,又怒又羞,却又不忍心对许采儿说什么狠话,他也说不出口,一转身就出去了。 走出来半里地还气得心口直跳,一连几天气都没消。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