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老爷被薛白看得惴惴不安,不过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于是幼老爷一咬牙,为了证明这碗药真的是自己的,便当着薛白的面把这碗安胎药一口闷,“……你们年轻人,一定要好好惜自己的身体。” 幼老爷面上带着微笑,心里想着下回见一次沈栖鹤就打一次。 毕竟这安胎药,真他娘的苦。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是个狠人。 第37章 薛白抬眉问道:“不烫?” 幼老爷克制地摇头,“还成。” 薛白便不再多说什么,而是侧眸望向幼清,少年此刻睡得沉,浓长的眼睫轻轻搭下来,在眼底落下一层淡影。薛白薄轻启道:“他……” 赵氏送完陈太医,忙着赶回来哄幼清喝这安胎药,不成想一进门就撞见薛白,她的面上倒是滴水不漏地笑了笑,“王爷。” 薛白微微颔首。 幼老爷拼命地给赵氏使眼,生怕他们的说辞对不住,赵氏瞟着饮尽的安胎药,只当这碗安胎药是幼老爷硬给幼清灌下去的,至于其他的,她心里面自然有数,便假意嗔怒道:“老爷,你怎么把药端来这屋喝了?” 幼老爷摸了摸鼻子,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心虚。 赵氏又说:“你不舒服就不舒服,赶明儿把病气过给清清,有你好看的。” 幼老爷只顾着讪笑,“夫人,我这不是……” 演得跟真的似的。 薛白一眼扫过去,神淡淡。 他并不好糊,更何况早已知晓幼清失忆,只是薛白并不确定这碗药是否与幼清失忆有关,但想来幼老爷与赵氏都不会坦诚相告,毕竟他们总想着带幼清回金陵,是以薛白只是问道:“他今怎会喝酒?” “清清整都窝在府上不肯动,一看见他这个懒样儿,我就头疼,索把人撵出去逛一逛。”赵氏看向幼清,怕他睡得不舒服,抬手摘下幼清的发冠,这才又徐徐开口道:”他本来就嘴馋,什么都想尝两口,这回还把自己给喝晕了。” 赵氏说得又好气又好笑,“他呀,平只想着吃,别的从来都不肯上点心,稍微说几句,又蹭过来撒娇。” 薛白双目微阖,向来冷淡的眉眼融化开来,他缓缓地说:“世人大多汲汲于名利,只有清清不一样,他只图自己心里喜。” 赵氏一怔,随即又笑地问道:“那么王爷呢?” 薛白抬起眼,神自若地说:“本王自然是寻常人。” 赵氏皱了皱眉,并不往下说,点到为止以后,她转了话音,“王爷说得倒也不错,我们家清清事事只图个高兴,只是他太好哄了,随手扔给他几包瓜子儿,自己就能开开心心地嗑一天,他总是能给自个儿找到乐子。” “依着他这个子,虽说待在京城,清清自己也有得玩,但是我和老爷思来想去,他还是在金陵快活一些。” 赵氏的这番话已经说得很明白,薛言却没有什么反应,只垂眸盯着睡的幼清,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说:“金陵有金陵的好,京城有京城的好。” 赵氏见他油盐不进,凉凉地笑了笑,“既然清清已经睡下了,那么我与老爷便不打扰了。” 说罢,他们退出房间。 幼老爷刚才不吱声,一回屋尽在放马后炮,简直腹都是牢,“夫人,这姓薛的肯定是心里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就不信他听不懂我们的意思,清清不适合待在京城。” 赵氏的心里装着事情,是以显得心不在焉,没有搭理幼老爷。她记得方才薛白直言自己不过寻常人也,纵使薛白的语气很淡很淡,可赵氏此刻再一想起,始终隐有不安。 她思来想去,金陵要回,幼清也必须要带上,便轻描淡写地对幼老爷说:“他不愿让清清回金陵是他的事儿,清清想待在哪里,还要他薛白来决定?难不成清清想回金陵,他还敢捆着清清不许出门了?” 赵氏想了想,又说:“索已经拖到了这个时候,再过小半月就是中秋,陪着枝枝过完这个节,我们就立即带清清回金陵。” 情还是要偷着跑。 幼老爷悻悻地耸肩,他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忽而猛地一拍大腿,“夫人,方才那安胎药,清清没有喝。” “药碗不是空了吗?” 幼老爷苦着脸说:“我喝光的。” 赵氏一听,当即怒不可遏道:“你往和清清抢些零嘴就罢了,怎么这会儿连他的安胎药也要抢来喝上几口?”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