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 温沉、黄鹂和青忧便早早起来了,等着出去调查的小金回来做饭。 等了一会之后,小金气吁吁地一路跑回来了,然而到了院子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咕咚咕咚地喝下肚,迫不及待地说,“我出动了丹陵城各个角落的泼皮无赖,搜查了好几天,今天终于有线索了!” 众人闻言都一惊,连忙也不顾着催他去做饭,都眼睁睁地盯着,让他快些说来,人到底在哪。 “别急,听我慢慢说。” 小金又喝了一杯茶,“今天早上我老早就醒了,照例出去转悠的时候,发现了丹陵城官府围了一群江湖人,我立马就意识到是罗蝉司和工部的人到了,于是就混进去探查情况。这群江湖人阵势十分凶猛啊,官府的人都劝不住,闹哄哄的,最后还是罗蝉司出面制住的,但是也只起到了一点点作用,江湖人本就不吃罗蝉司那套,一番争吵之下,两路人约定七后寒山古道前谈判。” 黄鹂点点头,“然后呢?你不是说有线索了吗?” “对啊,别着急嘛!我还没说完呢。” 小金被三个人围在中间,十分享受这种觉,“约定谈判后,人群被官兵镇,又闹哄哄地散了。就在这时,我看见罗蝉司暗卫中闪过一个人影,红衣,长发,身形纤瘦,是个女子!” “罗蝉司的人?” 青忧下意识站起来,紧张地捏了捏拳头,“是她吗?” 小金摩挲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说,“依我多年混迹江湖、搜查线索的经验,此人多半就是陷害青忧姐姐的那个人了。” “不行,我得确认一下。” 青忧还是不放心。 黄鹂拉着她坐下,“你先冷静一下青忧姐姐,七天后在寒山古道门口会有谈判,咱们到时候再去看看不就是了?” 青忧蹙眉,“可是我们并不能确定她这七天之内会不会随时离开?” “她出现在罗蝉司……” 温沉面凝重,目光复杂,“我们原先设想这个人是想挑起多方的矛盾,但她若是罗蝉司的人,平白无故地杀了连牧做什么?没道理啊,这不是搅得局面更加混吗?还容易得罪关中百姓。” 黄鹂抓了抓头发,“难道是还有其他的目的?” 小金琢磨片刻,腔雄心壮志地拍案而起,“咱们现在猜来猜去的实在是没意思,而且也不知真假。他们现在都住在驿馆,要不要去探探!” “我去。” 青忧第一个举手。 人多容易被发现,温沉和黄鹂便说好在外面等候接应他们。 驿馆中,守卫森严。 尤南坐在桌子旁,手指间磨着一颗指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这眼前突然出现的红衣女子,眉峰拧起,有些严肃的冷意,“你就是朱棋?” “是我。” 朱棋若无其事地坐下,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初次见面啊,尤大人。” 尤南见她如此无礼,心生不,不过念及先前煦坊坊主的叮嘱,便隐忍不发作,“那件事彤曲已经告诉我了,是你杀了连牧,然后嫁祸给了天工坊的青忧。” 朱棋坦然地应了一声,“是。连牧此人身份不一般,是我们的敌人,这个想必彤曲也告诉了你吧?我就不多说了。另外当然我也不是故意要嫁祸给青忧的,谁让在我杀了坏事的云晴不久,她主动出现了呢,还穷追不舍的,没有办法,我也只好送她这个大礼了,正好也能给江南那边点事情做做。” 尤南冷声,“就不怕被发现?” “发现又如何?” 朱棋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连牧的死就够他们受的了,横竖找不到我,也没办法给我定罪,我还会另寻时机杀了青忧,最终这件事发展成悬案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自傲。” 尤南哼了一声,“那群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不要掉以轻心。要杀青忧的话趁早,可有找到她的下落?” 朱棋挑眉,摇摇头,“鹿鸣酒庄的黄鹂最近也在丹陵城,她身边跟着一个男子,而且我发现他们好像在调查连牧这件事。” 尤南若有所思,“黄鹂?男子?” “易容过了,我暂时认不出来。” 朱棋抱着手臂,“不过这确实是一件可疑的事,我怀疑他们跟这件事有关系,而且很有可能他们将青忧藏起来了。” 尤南抿了口茶,“我要的不是猜测,而是青忧的死讯。” 朱棋弯浅笑,“尤大人说得可容易。” “这本就是你的任务。” 尤南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七天之后,我要青忧的死,迅速将连牧这个案子结了。” 朱棋歪了歪脑袋,“知道,保证不会耽误尤大人的重要大事。哦对了,尤大人,寒山古道这件事,坊主那边怎么说?可愿意出面相助?” 尤南握拳,指节发白,眼眸幽沉,蕴着漆黑的恨意,“你觉得呢?当初我便不该相信符燃。” “好吧,情理当中。” 朱棋丝毫不惊讶,点了点头,“毕竟这件事可相当于与全江湖为敌啊,坊主才不会这么冒险的,不然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尤南冷笑一声,“朝廷愿意跟江湖中人谈判,已是给了莫大的脸面。” 朱棋撇嘴,好心提醒,“这是一场硬战啊尤大人,若是这个态度,怕是无益于谈判,还会怒江湖中人。在你们心中,他们可都是一群不讲理的刁民,而且手段各样。” “我自有分寸,朱棋姑娘还是先将自己的事完成之后再来管吧。” 尤南瞥了一眼朱棋,“这次的江湖中人中,江南那边的人也都在路上了,陆陆续续都会到来,我给了七天时间,他们应该都会到的。” 朱棋勾起角,“是啊,我看见了,怎么?尤大人想要我杀谁?” 尤南摩挲着指环,“若是有绮玉山庄、天工坊的,一个都不许留。” 朱棋不笑出了声,“那尤大人未免也太高估我了吧?我区区一个人,还难以跟那些高手抗衡。而且尤大人好一招啊,让我出手,既不会牵扯到罗蝉司,若是真的查到,那也是江南和煦坊的恩怨。” 尤南面无表情地说,“这些人都是眼中刺,能够除掉最好不过了,煦坊不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朱棋抬眉,似笑非笑,“说得倒也不错,只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尤大人使唤我杀人,到底是想除了眼中钉中刺,还是想害我暴呢?” “你觉得呢?” 尤南目光冷,毫无情,“如今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还需要彼此猜忌内讧吗?” 朱棋摊手,“看上去好像并不需要。不过这个任务,恕我笨拙,完成不了。你命令我,还不如去命令魏闻夜,他就在江湖人之中,杀人行事也更加方便,不是吗?” 尤南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