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有……”卫玺放在膝上的双手慢慢抓紧她的膝盖,她的面渐渐变得苍白,眸光晃动不已,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过往一般,难以启齿,以致她咬着自己的下,迟迟没有接着往下说。 卫骁却不给她迟疑的机会,而是她道:“说。” “皇兄还和小玺说……”卫玺放在膝上的双手隔着裙裳深深抓进了她膝盖皮中,她的面很是痛苦,目光是哀伤,仿佛她要说的话是要在她身上剖开一道旧伤疤,将那曾经受伤的皮狠狠翻捣出来似的,让她再难掩心中的伤痛,“皇兄还和小玺说,皇兄,皇兄……喜叶大哥,喜到……喜到想要占有他,喜到想要将他一直留在身边!” 说到最后,卫玺将自己的下咬出了血来,面与目光皆难看到了极点。 “原来小玺没有忘。”卫骁冷淡道,“这么些话,我也只对小玺说过,也只敢与小玺说,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我记得小玺当时说不觉得我喜叶柏舟是一件恶心的事情,说你能理解我,是不是?你自己还记不记得?” “小玺……记得。”卫玺的舌尖尝到了自己上的血腥味,腥甜的味道,却痛苦到了极点。 “我记得我还将我往我与他身上下了连心草之毒的事情也告诉了你,对不对?在西疆的那三年,每当我实在无法控制对他的思念的时候,都与你说了对不对?” 卫玺将自己的下紧咬得再一次破开了血口子,她纤瘦的身子轻颤不已,声音亦是如此,“……是。” “我如此信任你……你又对我做了什么——!?”就在这时,本是一动不动的卫骁突然抬起头来,同时伸出手一把掐上了卫玺的脖子,睁大着双眼死死盯着她! 只见他面惨白,双目因充血而变得腥红,那狰狞的面容腥红的双眼让他看起来可怖至极,仿佛要将卫玺就这么活生生掐死才甘心。 “小玺……”卫玺看着卫骁这可怖的模样,陡然心惊,但她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就算她反抗也反抗不了,“小玺不知皇兄再说什么……” “呵,呵呵呵……”卫骁冷笑出声,让他狰狞的脸看起来更扭曲,只见他将抓在卫玺脖子上的手收紧一分,“你不知道?呵!你不知道!?你以为你不说,我便不知道!?你以为你想藏,便藏得住!?” “你以为你对叶柏舟的心思对他的情意,我不知道?你跟着我到西疆三年,除了逃避和亲之外,便是怕我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对他不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回京那夜,你去云府找了云有心来救他的事我不知道?四前你到莫府走一趟不过是怕我对你的情思有所怀疑而故意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回来之后则骗我说叶柏舟没有在府上,你以为我不知道?”卫骁愈说,就将掐着卫玺脖子的手收得愈紧,用那双腥红的双眼盯着卫玺那因无法呼而渐渐变得紫红的脸膛,而后忽然用力捏住她的右手手腕,捏着她手腕上的那只檀木雕的镯子,突然嘶吼出声道,“你以为这只镯子是他亲手雕刻打磨送给你的我不知道!?” “皇……兄……”卫玺被卫骁掐得眼神已经变得涣散,眼见她就要断气,卫骁大睁着的瞳眸突然一抖,松了手。 卫玺跌坐在榻前的踏板上,大口大口地着气,卫骁垂眸看着她,目光冷到了极点,好像从不识这个人似的。 卫玺则突然朝他跪下身,用尽自己所有的勇气,对卫骁乞求道:“皇兄,求求你,不要再伤害柏舟大哥了!求求你!” “呵……”卫骁冷冷笑了一声,这一声冷笑,让卫玺只觉惊恐,只听卫骁不紧不慢地冷声道,“小玺,你可知我等你对我说这句话等了多久么?从你手上戴了这个镯子开始,我就在等你对我说这句话,可你却迟迟没有开口,甚至把自己的心思都藏得好好的了,藏起自己的心思,就只管听我的心思而已,为什么呢?因为你怕,对不对?” “你怕你知道我知晓了你对叶柏舟的心思后,非但救不了他,反会刺我变本加厉地蹂躏他,对不对?”卫骁说到这儿,在面惨白得没有一丝血的卫玺面前蹲下身,抬手轻抚着她的脑袋,像她儿时他抚摸她头顶那般,一边道,“你不愧是我最疼的妹妹,对我的脾真真是了如指掌,的确,你若是求我放过他,我就只会更加想要蹂躏他,让他生不如此,却又无法离开我,与其让他备受折磨,你宁可收起自己对他的全部情思,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只是听我说而已,你这么做,倒真是让他少受了不少苦头,只可惜,他不懂,也不想懂,他恨我,也因为我,而恨着你。”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敢向我为他求情了呢?现在你就不怕我蹂躏他了?”卫骁忽然揪住卫玺的头发,用力往后扯,双目腥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好像卫玺是他痛恨的仇人似的,“因为你知道他体内的连心草之毒已经解了对不对!?告诉我他是怎么解了这连心草之毒的!连心草之毒本无人可解,快告诉我他是怎么解毒的!” “皇兄……”卫玺被卫骁用力往后拉扯着头发,使得她的头不得不往后仰,只见她面上全是泪,悲伤,痛苦,她没有求饶,亦没有喊疼,她只是摇了摇头,痛苦道,“不,皇兄,我不能告诉你,这些年,柏舟大哥已经很痛苦很痛苦,我救不了他,也保护不了他,我唯一能做的,只有不再给他增加痛苦,皇兄……求求你放过柏舟大哥吧……” “放过他?呵……”卫骁失控得再一次嘶吼出声,“我放过他,那谁来放过我!?你可知我现在有多痛苦!?你可知连心草之毒反噬有多痛苦!?” “小玺,我在西疆这三年过得有多痛苦,你当瞧不见是不是?”失控的卫骁眼里此时也尽是苦痛,还有嘲讽,对他自己的嘲讽,“可我因为你的一句话,我忍了,我把连心草毒发时所有的痛苦都忍了,你说,忍过这三年,我就回京了,届时我会得到我想要的江山与我想要的人,我早就知道你对叶柏舟的情意,你不说,你隐瞒,我就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痛苦,我就当我是为了你,放过他这三年,因为三年后回来,你会嫁人,他依然会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可是你呢小玺,你又是怎么待我的?” “我说过,我要除掉所有对我的储君之位构成威胁的人非得到这卫家江山不可,不是为了权力,而是因为我若站在了那个位置,这天下间,就再无人敢对我非议,更不敢对站在我身旁的他有任何非议!” “小玺。”卫骁松开了卫玺,狰狞失控的模样也归于平静,平静得就像方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似的,也不再看卫玺,只是不喜不悲道,“嫁人吧,嫁了人,你就不会再痛苦。” “他,我永远不会让给你,就算我用尽极致的手段,哪怕我死。” 卫玺跌在地上,泪如雨下。 ------题外话------ 卫骁就是变态的设定!他的设定奏是这样!所以,你们他就好,不能我! ☆、126、尝起来是什么滋味?【二更!】 西溪郡。— 卫风正准备去找晏姝之时,他收到了一样物事,用一块崭新的布包裹着。 布是鲜红的,就像刚刚用鲜血染红似的。 不知是谁人送来的,就放在客栈的柜台上,掌柜有些紧张,道:“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送来的,就只听到有声音说给昨夜住进来的客人,昨夜住进来的,就只有二位而已……” 只见卫子衿伸出自己手里的剑,挑开了那块鲜红的布,以让卫风能瞧清里面裹着的东西。 是一只小黑猫模样的布偶,布偶的脖子是半断开的,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在里边的棉絮。 是昨卫风扔到晏姝怀里的那只破烂小黑猫布偶,是,却又有一点不一样。 因为昨他将这只布偶扔给晏姝的时候,它的脑袋与身子已经断开了大半,惨兮兮的好像随时都会没了脑袋,然这会儿,那开裂的口子只有一小半,有一银针连着黑的细线正挂在这只布偶的脑袋上,显然是有人补过它这可怜的脑袋,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补完,这人,便被抓走了。 卫风看着小黑猫布偶脑袋上坠挂着的黑线及银针,目光骤沉,只见他走近柜台,伸出手抓起那只布偶。 卫子衿这时则是当即伸出手横在他面前,沉声道:“爷,当心有诈。” 卫风没有理会卫子衿的话,只是将他的手从自己面前轻轻拿开,而后抓起那只躺在红布上的小黑猫布偶,盯着它断开的脖子看了一小会儿,就这么抓着它转了身,走出了客栈,不紧不慢道:“既然都给爷发了‘帖子’来,那爷便去走一回咯,小衿衿,走了。” “是,爷。”卫子衿面无表情跟上。 店家一脸懵,看看卫风又看看留在柜台上的红布,叫道:“哎!客官!这块红布您不要啦!?” * 晏姝双手被反捆在身后,眼上蒙着布条,嘴里着布帕,她被从一辆马车上带下来,而后被身旁的人狠狠朝前一推,推得她绊到脚下的石头,一个没站稳,跌趴到了地上。 地上有碎石,划擦过她的脸颊,让她觉得火辣辣的疼。 就在这时,那蒙在她眼上的布条被解开,被蒙了一天一夜的眼睛乍一触及到光亮,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使得她皱起眉眯起了眼。 待她的眼睛能适应光亮后,那堵在她嘴里的布帕也被人拿开,晏姝终于得了说话的机会,完全没有明白状况的她忍不了心里的火气,当即就恼道:“你们凭什么抓我!?” “啪——!”然她的话音才落,她的脸便挨了重重的一巴掌,打得她两眼发花,甚至打得她嘴角出了血来,可见这一巴掌所用的力道有多重。 这一张又刚好打在她被地上碎石擦破的脸颊上,让她觉得她的脸颊如被火烧着一般疼。 同时听得有男子骂她道:“嚷嚷什么!?安静些!” 但这一巴掌不仅没有打得晏姝安静下来,反是打得她愤怒不已,只见她狠狠扭过头来,对着打她的人张口就要骂,可当她瞧清她此时所处的环境时,她的话全都僵在了喉咙里,同她的眼神一起,化成了惊骇。 只因她此时此刻身处的地方,是一个是荒草与碎石的小山谷,山坳只有一条窄窄的荒草小路能供一辆马车驶进来,其余三面小高地上,每隔半丈距离便站着一名黑衣人,一人接一人,竟不下百人!而他们手中—— 都握着一张弓! 弓上有箭,弓弦半拉,那在光下闪出银白亮光的锋利箭簇皆对准这山谷地,对准着……她的这个方向! 只是他们将弓弦拉,再一松手,她……就会被成一只刺猬! 箭簇上的亮光晃进晏姝眼里,让她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她……她这是招谁惹谁做了什么天理不容人神共愤的事情,竟然这么横遭杀身之祸!? 生命攸关,骨气怒火什么的,就先抛了抛了。 于是见着晏姝忽然变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紧张害怕地问站在她身旁的五名黑衣男子道:“敢……敢问几位大哥,我这是犯了什么罪?” 就算要把她成刺猬,好歹也让她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吧?这么死不瞑目的,她多冤啊! 是不是卫风?是不是卫风那个混账王八羔子用这样的法子还处罚她!? 当晏姝的话音才落,只见手里还拿着方才从她嘴里扯出的那张布帕的男子忽将一粒药丸进她嘴里来,令她还未反应过来便已了下去,惊得她赶紧害怕地问道:“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男子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那直勾勾**的眼神,让晏姝不由往后挪了挪身,却见那男子忽然伸出手来,勾住她的下巴,微眯起眼,笑道:“啧啧,细看你这小姑娘还人的,尤其这双眼睛,水灵灵的,不知道你这身子……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晏姝睁大了眼睛,眸中充了恐惧,她连连往后挪着身子,不让男子恶心的手碰着她,只见男子舔了舔自己的,一副对她垂涎滴的模样,笑容变得,道:“怎么昨夜就没想着还能玩玩你呢?真是可惜了,不过……现在也不晚。” 男子说着,伸出手抚上了晏姝的脸颊,当他的手从晏姝嘴上移过时,晏姝忽然张开嘴,一把咬住了他的手,并且咬得用尽气力,仿佛要将男子手上的咬下来才意,也咬得男子疼得一个反手又是一个耳刮子扇到了她脸上,扇得她跌倒在地,不得不松开男子的手。 “臭娘们儿!竟然敢咬老子!?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男子看着自己被咬得出血的手,的面上进了狰狞,只见他再次朝晏姝伸出手,不过这一回,他不再是伸向她的脸,而是伸向她的身子,竟是要将她的衣裳扯开! 晏姝大惊失,赶紧躲,不过就算她躲得再快,又怎快得过眼前男子的动作,她仅仅躲过了男子的手碰到自己的衣襟而已,男子的手还是碰到了她,碰到她的肩膀,只听“刺啦”一声,她右边的衣袖被男子生生撕扯下来,出她藕的香肩及手臂顿时曝在男子眼前,令男子的双眼顿时亮了,又一次朝她伸出手来。 “别碰我!”晏姝情急之下,对着男子的手用力踹了一脚,可她非但没有踹到男子,反是被男子抓住了脚踝,只听又是“刺啦”一声,她的腿,也被男子撕扯了下来,出她细的腿! 纤细白的腿,当真是让人垂涎滴! 晏姝看着男子尽是的脸,恐惧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只见另外四名一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男子其中一人转过头来,看向脸的男子,冷着脸沉着声道:“老三,现在不是你玩女人的时候,当心事情没有办好,太子要你我兄弟几人的命。” 被唤为老三的男人却是轻蔑一笑,狂妄道:“大哥慌什么,反正这娘们儿和卫风过会儿横竖都是一死,何不让我先过一把瘾?” 老三说完,竟是将鼻子凑到晏姝的腿上,朝着她的腿用力一气,陶醉道:“我闻到了处子的芳香,好闻极了。” 晏姝用力抖动着自己的腿,借以挣老三的钳制,可不管她再如何用力,都无法挣开老三糙有力的大手。 被唤为大哥的男子竟是转回了头,只沉声道:“那你快点。” “是,大哥!”老三笑得又意。 只听其中一男子轻笑道:“上边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亏三哥你也玩得起来。” “人多看着才刺才有意思,你们说是也不是?”老三一脸,同时竟伸出舌头在晏姝的脚踝上轻轻舔了一舔,笑道,“况且,太子殿下给我们那颗药丸不就是要我们在卫风面前这么做么?” “呵呵,有道理。” “你们若是喜,待我玩够了,再到你们,上边的人若是也想玩,届时也让他们玩玩。”老三又道。 晏姝眼眶大睁,瞳眸紧缩,身子不自控地颤抖。 他方才说……什么!? “你们是因为卫风那个混账王八羔子才抓的我!?”晏姝又惊又怕又觉恶心,惊于她被抓的原因,怕于自己的处境及后果,恶心于眼前这个抓着她不放的男子,以致她的身子颤抖不已,连声音都颤抖不已。 “这个问题,我们可不需要回答你。”老三边笑边解开自己身上的带,晏姝得了这个空档努力站起身就要跑,可她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站起身很是不便,她好不容易将将要站起身,却又被老三拉住脚踝,又将她拉得再一次跌倒在地,跌得她浑身疼,却始终都没有疼出她的泪来。 她该怎么办!她凭什么要因为卫风那个不仅让她受苦还让她无处可去的混账王八羔子而受这种侮辱!?她不过是想嫁个好人,能不再过她从小到大那种在家人眼里可有可无的子,她只是想有个真正的家,有真正的家人!哪怕这个家人只有那么一点点在乎她,她也愿意,可是—— 她所遇到的人,让她的子过得比从前还要糟糕! 她不过是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而已,她有什么错!? 晏姝能清楚地觉到,那个恶心的男人,马上就要扑到她身上来了,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受尽侮辱地活着! 眼见老三就要扑到晏姝身上时,只听“大哥”突然一声厉喝道:“什么人!?” 他看着通向这小山谷的唯一一条小道,只见那已开始有枯黄之的荒草丛中传来男子轻轻的笑声,道:“你们想要见的人咯。” 声至人至,卫风的话才说完,他的人便已来到了这小山谷中,速度之快让这兄弟五人难免吃惊,却又很快归于冷静。 他既然会来到这儿,就证明这个人质,抓得无错,他们有人质在手,不怕他不从。 况且,他只有自己与一名侍卫而已,仅此二人,怎敌得过这数百名弓箭手以及他们兄弟五人。 他们,赢定了。 晏姝因趴倒在地而看不见卫风,但卫风的声音,她却是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她心里对他有怨,所以她将他记得很清楚。 卫风这个混账王八羔子来这儿做什么,来看她出丑来看她的下场吗? 卫风人站在小山谷中,面上挂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笑意,非但不见他急恼,反见他好奇地看了一眼跌倒在地的晏姝及站在她身旁的老三,道:“哎?不是有活生生的戏看么?而且还是这么多人看着的戏,我可是第一次见到,快开始啊。”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