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虫子带过来不会大量繁衍害人吧?” “不会,它需要特定的生存条件,一旦离开——”离殊顿了下,没有继续说下去,“到了。” 小虫子跟僵住似得立在原地不再动弹。 车子按着刚才虫子爬过的路线行驶,远远在树下停车,离殊关了火,张丘只听见远处隐约的说话声和搭帐篷的声音,是那四人的声音,他听不清离殊和下邳惠王却听清了。 “……珠子不急,没有集齐其他东西,要珠子也没用。” “本来说加急的,怎么突然又不急了,我都几年没下去过了,本来就是说好抢珠子来的……” “老板才知道没有神脉,珠子是不会炼化成人的,不过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拿回神脉,就算找到了也不会活着的,正好……” 神脉? 下邳惠王脸上浮现惊喜,找到神脉炟儿就能再度复活了,手里的珠子像是回应一般,温度灼热,下邳惠王张了张口,低声道:“等我。” 张丘什么都听不见,一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肚子饿的咕咕叫,手摸了下,整个人都僵住了。 肚子里有东西在动。 “怎么了?” 张丘咽了下口水,脸发白,“没事,饿了。” 从秦岭之后除了嗜睡干呕外基本没有别的反应,肚子跟常人一样也不见大,但刚才那一秒肚子里竟然有个东西动了下,像是小孩子的手掌似得…… 这一刻张丘是真的受到他肚子里有个正在慢慢长大的小僵尸,清晰的告诉他不能再逃避了,这个小僵尸到时候要怎么出来?等完了自己营养难不成开膛破肚。 张丘被脑补吓得厉害,离殊伸手将人揽入怀中,“不要想别的,有我在。”说完见张丘还是浑浑噩噩的样子,轻轻拍着人的背部,慢慢的张丘觉得眼皮子很困,很快睡着了。 “他如果知道真相,还会在你怀里睡得这么踏实?” 离殊看向后方,双眼不掩饰的绯红,冷冷道:“你话太多了。” 下邳惠王被对方盯着竟然心里升起一股冷意,咽下要说出口的话,算了,这世上他只在乎炟儿,只需要找到神脉,炟儿就会重新复活了…… 离殊温柔的将椅子调平缓,拿了毯子给张丘盖上,他自己下车就在附近架起了简易燃起炉子,煮了锅牛罐头挂面。 张丘鼻子动了下,慢慢醒来,着眼睛,“我怎么会睡着了?”刚才好像在想事情的,可想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闻到空气中飘来的香味,“离殊你在做什么?好香!” 离殊用一次碗先给张丘盛了一碗,“小心烫。” 虽然是暑期,但山里晚上还是很冷的,能吃上一碗热乎的,熨帖的整个胃都舒服许多。张丘吹着气儿慢慢喝了口汤,笑嘻嘻说:“离殊你真是贤惠!” 离殊只是看了眼张丘,竟然没有反驳,“不够了还有。” “够了够了,你跟下邳惠王也赶紧吃,不然面要糊了。”张丘小口小口吃着面,越吃越觉得自己好幸福,又凑不要脸的夸道:“我眼光真是好,离殊么么哒!” “么么哒。” 张丘:!!!离殊肿么啦! 第二十九章 张丘狐疑的盯着离殊,“你说你是不是被掉包了?” “股是不是了?”离殊接过碗淡淡的问了句,张丘被离殊的眼神扫到立马怂了,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离殊那里一大坨,菊部一紧,顿时笑嘻嘻的拍马,“你人最好了,忘了谁都不能忘了你,一看就是我家霸气侧漏的离殊。” 狗腿子小怂包真是可的要紧。 离殊眼神含着望,就这么盯着张丘看了会。看的张丘直咽口水,这人的眼神像是把自己扒了衣服一样,顿时脑补百万小黄文,嘻嘻嘻好羞羞啊! “等——收拾你。” 离殊声音很低,张丘没听清楚,想想也是,在外头不说脚下有可能就是古墓,旁边又有下邳惠王总不能野战的。 他太污了,都是被离殊传染的。 打了个哈欠,吃了血都到脑袋中了,张丘困得眼皮子耷拉着,坐在椅子上糊糊的说:“你也上来睡会,估计一时半会——” 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突然“砰——”的一声闷响,虽说是闷响威力也十分大,张丘被吓得一个灵,什么瞌睡都没了,人也神了,他看向远处,什么也看不见,草木太高了,不过这声响他不会忘记的。 那群人用雷管炸盗。 “真找到位置了?” 张丘说完见离殊和下邳惠王下了车,他也跟上,说:“还得有一会,起码几个小时吧?” “过去守着。”下邳惠王双眼盯着前方,一刻也不想错过。 张丘一听也对,他们想截胡就不能太晚一步,立刻说:“那把行李背着。” 三人背着背包,离殊原本要替张丘拿,张丘摇头,“这我还可以的,你身手好,东西多了不好发挥。”他经历几次下坑,也知道底下凶险,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离殊一听也就作罢。 张丘跟在离殊后面,他们离那四人直线距离也就千米,不过山路不好走,也不敢打灯,黑灯瞎火的摸黑走,脚下坑坑洼洼的,一不小心脚下一个趔趄,前面离殊像是脑袋后长了眼睛一样,稳稳的扶住他。 “没事。” 离殊紧握着张丘的手没有放开,嗯了声继续前行。 雷管的声音越来越闷,张丘知道这是往深了去,没想到这几人的速度够快的。前面一两百米处就是四人的营地,三盏营地灯开到最亮,照的中心恍如白昼,远处只能看到中心站了两个人影,正想看仔细,被离殊一把在草丛中。 “嘘。” 离殊的贴近他的耳朵,凉凉的气息要钻进去一样,张丘点点头,浑身都紧绷起来,警戒的盯着前方。 耳朵上被冰凉滑腻的舔了下,张丘一个灵,点被击中,双腿瞬间发软,被离殊抱在怀里,又亲了亲他的耳朵尖,还咬了下,张丘浑身轻颤,酥酥麻麻的电升到头皮上一样,浑身都不得劲。 离殊出个意的笑,“原来是这里啊!” “不要瞎来,小心被发现。”张丘恼羞成怒低声说着,不过现在浑身发软说的话跟撒娇一样,毫无威慑力。 离殊指着前方,“这个距离正好,金老大不是人,再近会察觉的。” 金老大不是人是字面意思,但离殊说出来跟骂人一样。张丘扒着草丛看了眼,听离殊一说,现在对着看远远的影子真像是金老大的。 “旁边的是红姐?” “红姐?”离殊口气冷冷淡淡的反问,顺势张口咬着张丘的耳朵磨了下,受到对方身体轻颤意的笑了。 张丘浑身发软,离殊这个王八蛋不好好说话老是咬他耳朵,等着,要是被他发现离殊的点,他一定要折腾死离殊! 心里这么想,嘴巴上却苦哈哈的告饶,“我错了,什么红不红姐都没你好看。” 离殊以前不听人提他好看着两个字,不过现在一听张丘这么说,心情大好,松开口中的耳朵,张丘还没歇口气,耳朵尖上又是重重一下,又疼又痲的。 “下次再敢提别的女人——” “不敢了不敢了,我一颗红心全都照着你,不敢照别人了。”张丘就差跪在地上叫离殊爸爸了,这个磨人的小妖,怎么这么难啊! “咳咳。” 草丛后传来低咳声,张丘听出来是下邳惠王,一想到刚才他跟离殊没羞没躁的咬耳朵就羞窘的不行,恶狠狠地瞪了眼离殊,不过在离殊看来这完全是张丘撒娇向他送秋波。 雷管的闷响已经听不见了,张丘扒着草丛远远看去,只模糊看见老金跟红姐在说些什么,不一会守在口的老板喊了声,“成了!小高你先上来——” “啊啊啊!!!!” 窄小的口传出悠长的惨叫声,回出口,层层叠叠如同回音一样,落在地面上三人耳朵里,顿时脸大变,尤其是老板瞬间就离口老远。 张丘隔这么远都能察觉到不对劲,动了下耳朵,“里面有人惨叫。” 离殊和下邳惠王自然也听见了,两人没说话也没动,张丘就知道这是先等着一会收网截胡,只是这惨叫声太过凄厉,又一刹那瞬间没了,周边只听到风吹草的声音,静悄悄的让人心里不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者是几分钟或者是几十秒,口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 老板大着胆子往口喊:“小高、小高你听到说话,别他妈的吓人。”面上说的轻巧,其实额头豆大的汗滚落,心嘡嘡嘡跳的跳的生快。 口什么声音也没有,像是小高从来不曾出现过。 老板率先看向红姐,又看了眼老金,咽了口唾沫说:“当初说好只是抢珠子的,早知道这玩意这么要命,我就不会来了。”他给红姐使眼,意思俩人拉成一队,趁早走。 红姐脸煞白煞白的,她好几年没下坑,这几年吃穿用度全靠以前出手的大件早都不剩什么,但她也惜命,说好的盾就这么没了,她也不想拿命去拼,省的到时候有钱没命花。 看了眼老板,俩人早都有默契了,于是附和着老板的话,“对啊对啊!这东西太了,实在不行咱们白天来,反正已经开了,咱多找点帮手,背后老板财大势大也不在乎这点打手钱。” 俩人都不知道眼前矮瘦的男人就是金老大。 金老大垂着眼睛出个笑容,俩人没有看见,只听金老大说:“你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这样——” 草丛里张丘眼前一黑,离殊用手遮着他的眼,“不要看。” “啊啊啊——” 是老板的凄厉的惨叫声,很快对方声音戛然而止,没有画面只听到声音其实更可怕,张丘心跳的很快,拉下离殊的手,远处老板已经倒在地上没有动静,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过去的,不过听刚才的惨叫声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红姐战战兢兢的往口走,老金一步一步跟在后面,舔干净嘴边的血,十分餍足。 等俩人身影一前一后消失在盗口,离殊挥手,三人快速往营地跑去。 灯光照的地面发白,张丘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有一具尸体,穿着打扮赫然就是老板,只是样子死的很狰狞,像是被干了血一样,皮包骨双眼瞪得大大的盯着他。 张丘心里一紧,肚子隐隐的疼。 “不要看了,一会跟紧我。”离殊见张丘脸不对,蹙眉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张丘想了下,肚子又不怎么疼了,可能是被猛地吓着了,摇头,“没事,我们下去吧。” 离殊打头,张丘中间,下邳惠王殿后。 他们匀速爬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张丘肚子又一坠一坠的疼,不一会额头上就是一层密密麻麻的汗,前头离殊突然停了,张丘疼的有点失神一脑袋顶上去了。 “怎么突然停下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张丘努力打起神,肚子更疼了。 盗很窄,离殊身量长很难转身,回头问:“你呼不对,怎么了?” “没——” “说实话!”离殊声音冷了。 张丘被吓得老实代,“我肚子疼的厉害。”疼的嘶嘶着气儿,想到以前大学班里有个姑娘曾经疼的晕过去了,他那时候还傻傻问了句生什么病了,后来才知道姑娘大姨妈来了,那时候他就想幸亏自己是男的不用来大姨妈,现在只想说上天绕过谁。 真的好疼qaq。 憋着泪,张丘疼的糊,只听见窸窣的声音,过了会一只冰凉的手扶起他,另一只手贴在他肚子上,一股凉飕飕的气儿像是往自己肚子里钻一样,肚子的疼慢慢的缓和下来。 张丘到额头上凉凉的吻了下,挣扎着睁开眼,入眼的绯红一闪而过,之后是离殊的脸。 不由愣了片刻。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