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晨星走到了门口又返了回来,大家本以为她是想解释些什么,不料只是拿了桌子上的其中三张纸便又走了。 会议室里明白的人有三个,但是一个已经再无争取的资格,一个心眼的愧疚,还有一个心里也有别的算盘,赶忙追了出去。 今天的这场赌局就像jerry说的更像一场游戏,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对手留着些什么花样,最后不明不白的只有看客而已。 许晨星带走的三张纸是属于她的三份谢信,来自北京,来自最近刚接的那个案子的委托方,来自布莱特。桌上留的那张则是shiv案子的案件简述,经手人自然是丁婉伊。 “许组长请留步。” “还有什么事吗?”许晨星看着薛浅一路小跑到她跟前,这个小姑娘可比丁婉伊明多了。 “组长,对不起。刚刚我也是被丁组长胁迫的”,她说。 “如果不出我所料,明天你就会收到辞退信了吧。我时间有限,失陪了。”许晨星直接打断了薛浅的话,将包里那份刚刚会上没有用到的文件递给了她。 见她接了,许晨星就转身离开了。那天在电梯口碰到薛浅,许晨星就在那一堆散落的纸张里发现了自己夹在办公室书架里的关于这次案件的初设,小姑娘不慌不忙丝毫不漏破绽,那她只能陪她演下去了。 给薛浅的那份文件正是薛浅自己动了手脚试图破坏的,开庭所需要的举证材料,巧的是这次庭外和解了,这些材料没有用上。 许晨星原先想拿这份文件和办公室的监控反击的,没想到本不用她出手。 更巧的是,jerry这个笑面虎,那不按套路出牌的赌约,倒是把薛浅揪了出来。jerry他接受任何手段的竞争,偏偏不喜墙头草,薛浅也是自己作过了头。 …… “妈妈!” 许晨星才刚走出大楼,便听到悉的叫唤声。 顺着声音,老远便看见了小默和他,没想到jerry也在。 她看着他向jerry点了点头,jerry便朝她这边笑着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她也径直朝那方向走去,小默已经兴奋地向她冲了过来,廖凡叙也笑着向她迈步而来。 “好久不见。”站定,他说。 “你们这些资本家刚刚聊些什么呢?”站定,她问。 “他说原来你就是廖太太。”他笑,原来我也是你口中的“my husband”。 第27章 搬家 假期倒计时,许晨星自那天后去公司的时间每天都在缩短,同事们在忙着年底工作总结,而她的新年还未真正开始。 不过一个大案子刚结束,她也想趁着大家伙愉悦轻松的气氛,给自己一段休整的时间,但是许晨星没想到她假期的庆祝方式就是搬家。 她一向不着急,但是小默却很迫切,他也很殷勤,一天一天把她家能掏的都掏了个干净。 今天是平安夜,即使上班也是半天。去办公室理了东西,今天下午就正式入住新家。 “叩叩。”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许晨星正在翻找着上次廖凡叙给她的新房子的钥匙,听到声响才抬起头。 也只一眼,又继续在屉里翻找,她记得她昨天明明带过来落这儿了的。 “我要走了,你没什么想说的吗?”丁婉伊的声音已无之前那么锐利,自顾自地便进来了,坐在了办公桌前的沙发上。 又翻了一遍,确定找不到了,许晨星才坐定去看眼前的人。丁婉伊今天的妆淡了不少,一段时间不见人好像也消瘦了不少。 “既然是你来找我的,那应该是你想说些什么吧。”许晨星左手轻托着下巴,右手指尖慵懒地敲打桌子。 丁婉伊看着许晨星那一副随的样子,也没觉得生气了。只开口道:“那天以后,我也曾打电话给珍妮塔,我质问她对你的偏心与帮助,质问她为什么。”话说完丁婉伊看眼前的人依旧是那样的姿态,神情也没有改变过,还是那般样子。 许晨星每次云淡风轻的模样都会让她抓狂,但今天她很平静,她也不奢望许晨星会说些什么,便又以陈述的语气回忆着,“珍妮塔当时回答我说,因为你从来没有问过她为什么。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 许晨星的指尖有片刻的停顿,随即又恢复如常。珍妮塔其实一直都知道,两年前她走得也是勉强的吧。 “丁婉伊,人们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但是不见得不会哭的孩子会饿死。你应该不知道吧,珍妮塔和jerry是夫。” 许晨星的话引得了丁婉伊一惊,而许晨星却觉得没有意思。又到下班点了,反正钥匙是找不到了,还是先下班吧。 “我不懂。”许晨星已走至办公室门口了,丁婉伊又出了声。 “从来没有什么偏不偏心,只有合不合适、有不有利。毕竟这对夫的情一向很好。”许晨星说完就打算走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特别有许老律师的风范,毕竟她的老父亲教导过她,“你可以接受别人的助力,但是首先要确保的是你有自保的实力。”她现在也悟出了新的道理,人与人之间还是相互理解吧,毕竟许多人最后都只是商人。 “那你能承认你没有依靠男人?我看着你从他车上下来的,你们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许晨星转了身,只回头抛了句“他不是别人,他是我丈夫。” *** “晨星。” 许晨星不必回头,也听出来那声音里的笑意,不过她还是没习惯他这么叫她。 “我……”许晨星才转身说了一个字,便只觉一个黑影了过来,她下意识往后退,却被带了回来。 “别动,头发了。” 略带侵略的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许晨星受着廖凡叙轻轻地拨着她的头发,她目光触及至他的衬衫领口,第一颗扣子被他解了开,许晨星突然不知将目光投到哪里才合适,只是很自然被引了。 往下探寻着,尽头便是那隐约的锁骨以及那在寒冬里在外的皮肤,她一直没有发现,他也是派的。 许晨星不微红了耳,轻声嘟囔了一句:“不冷么?” “嗯?”醇厚的声响从头顶上方再次传了来。 许晨星下意识向声音的主人看去,盖弥彰地摇摇头。 廖凡叙早已垂下了手,看着女孩顶着两只红小鹿角,噙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冲他摇头,叹原来她可以这样可。 廖凡叙强下自己内心的冲动,急急避开了她的目光,发现女孩耳醺红醺红的,不住地用手去捂她的耳朵。“耳朵都被风吹红了。这里冷,我们快回车里吧。” 许晨星被廖凡叙突然的动作得有些懵,注意力全放在了男人的两只手上,麻木地点了点头。 廖凡叙看着眼前的人如此乖巧,都觉得不像她了,但也没有多作停留,护着人回车里汲取温暖。 冬的风麻木官,只余两个鹿角给寒冬了份彩。 “去哪儿” “买袜子。” “先吃饭吧。” …… 许晨星觉得廖总是个金主爸爸,跟着老总有饭吃,跟着老总有钱花,跟着老总孩子都有人带。 许晨星享受完美食,整个人像是活了过来。喝了暖汤,仿佛步伐也轻盈了许多。 廖凡叙看着活跃在街头的许律师不牵起嘴角,她顶着那两个鹿角就像是在纽约街头奔跑的小麋鹿。她应该还没察觉到,不然可能会硬生生将那鹿角扯下来。 廖凡叙看了看自己手里拎着的袋子,想到里面装有许律师刚挑的一双圣诞袜,脑海就浮现出许律师一看到店里那双最大的圣诞袜便眼睛放光的样子。她大概才和小默一般年纪吧。 许晨星也是走走停停,街道全是喜气洋洋的圣诞装扮,每家商铺都有棵巨大的圣诞树,橱窗里的圣诞老人驾着麋鹿,一把白胡须遮了那慈祥的笑颜。她也被这气氛染,觉得行人的目光格外可亲,只是好像她今天收到的回头率很高。 当许律师再次被一个橱窗引时,她终于明白了今天的高回头率是怎么回事,也意识到廖总那句“别动,你头发了”的潜台词是“我拿发夹帮你理理”。 看着橱窗上的映像,头上的犄角自然又可,可是她也算一把年纪了,这个风格已经不适合了。 许晨星有些哀怨的看了看正朝她这儿走的罪魁祸首,她就这样走了一路啊,真是头疼。她又看了看自己的造型,有些气恼地举起手就往头上去。 “不早啦,要去接小默回新家了吗?”廖凡叙隔着段距离就发现了许晨星古怪的神情,猜想她应该是发现了,就适时出了声。 廖凡叙突来的声音打断了许晨星的下一步动作。 回新家? 她好像忘了些什么… 天!钥匙! “怎么了?”廖凡叙走近了,看着像是了路的许晨星,轻声问道。 许晨星抿着凝视着廖凡叙,一副有着难言之隐的模样。 廖凡许从来没见过她这般模样,倒是没了办法。坦白道:“这发卡特地给你买的,喜吗?” 廖凡叙的话依然没有得到回应,许晨星一直保持着那副神情。 久到廖总已经准备亲自动手帮她把头上的犄角取下来,终于听到了许律师蚊子叫似的声音,“那个——嗯——我把你上次给的钥匙丢了。” 许晨星有些没底气,她记得廖凡叙给她钥匙的时候叮嘱过那是唯一一把,要她保管好。可是现在被他丢了,她现在连摘掉头上犄角的勇气都没有了。 “哈哈。”廖凡叙不笑出声,“没事。” 原来是为了这个,他还以为那个鹿角把她给丑哭了。 “不是只有一把吗?丢了怎么办?”许晨星有些不理解廖凡叙的笑,这算无情的嘲笑吗? 廖凡叙也不说话,只将兜里装的钥匙摆在许晨星的面前,“就怕你丢啦,我特地配了好几把呢。” 许晨星瞪了廖凡叙一眼,一把便从廖凡叙手里抢走了钥匙,扭头就走。 廖凡叙被她气鼓鼓的样子逗笑了,不敢懈怠,赶忙追了上去,“反咯,车在那边。” 许晨星的脚步一顿,又瞪了廖凡叙一眼,然后才原路返回。 廖凡叙看着走在前面的女子一把将脑袋上的装饰物扯下,意气奋发地像是要上战场。她现在的样子终于有了七年前那般模样,格外真实又亲切。 廖总也就只能慨一时,因为直到接了小默回到新家,许律师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在车上,她对小默怎样都是和颜悦,对他却始终答不理。廖总觉得他好像把自己赔进去了。 但是,新家的门打开的那一刻,许晨星眸底的光亮怎么也骗不了人,廖凡叙知道她喜这个房子。 许晨星看着这悉的样式,便觉得很温暖。他为她和小默复制了一个家。 看着看着,不由得缓和了脸。 小默是一点也不吝啬,只用了“哇”的一声,表示了喜。 廖凡叙上前了小默的脑袋,“小默的房间在那儿。”他给小家伙指了二楼的一间屋子,小家伙便像炮弹似的,快地冲了过去。 “你的在小默对面。”廖凡叙又走得离许晨星近了一些,带着些讨好的意味。 “哦。”许晨星旧保持着高冷范,径直向二楼去了。房间里,她的行李箱靠着墙,就等着她这个主人的到来,看到这些,她不得不承认楼下那个人的周到。 廖凡叙上楼敲门的时候,许晨星正理着上的衣服,太过认真以致没听到敲门声。 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