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在追肥,累得石头爸妈累得话都不愿意多说两句,吃完倒头就睡。”石头 说起来就忍不住叹气。 家里人丁单薄,所有活都 在儿子儿媳身上,太辛苦了,说着,石头 问魏 ,“你家的地都给老罗家种了?” 魏 点头,这事是黎粟做的主。 没办法,她家人口倒是多一点,但老的老小的小,都不是能下地的,地给别人种,每年给他们家口粮就行。 黎粟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乡下大多都是当劳动力使,但魏 还真没脸叫黎粟收拾地里的活。 “也好。”石头 其实是想劝魏 把地留着自己种的,再怎么样,种地一年也有点进项。 但话到嘴边,她也劝不出来,黎粟一个小姑娘,就因为姐姐是这家嫂子,没亲没故地照顾一家老小,不容易了。 石头 想了想,又问,“上午我瞅了绿邮车来你家了,大黎写信回来了?” 虽然心里不咋信黎晚 真去打工了,但看黎粟的样子,又让人觉得,黎晚 可能真是出去打工去了。 魏 笑起来,“写了,就上午送来的,报了平安,说是在南边落下脚来了,说开支了就给家里汇钱来,还问了家里好不好。” 听到来了信,石头 放下心来,来信了就好。 “什么,你还给家里写了信!”魏向南还没来得及把信给黎粟呢,就听到黎粟给他说黎晚 写信回来的事。 居然还是走邮局送回来的信,上次去县城,他怎么就没注意到黎粟往邮筒里递了信。 黎粟瞪了他一眼,“你小声点!不写信别人难道不会怀疑!” “那你说的汇款怎么办?”魏向南板着脸问她。 黎粟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表情,“我跟 说了,你在县城好取钱一些,让我姐把钱直接汇给你,你下个月直接拿钱回来就行。” “……”魏向南,合着您都安排好了,就是通知一下我。 气儿通好了,黎粟就准备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看向腮帮子鼓起来的魏向南,“你刚找我什么事?” “没事!”魏向南硬梆梆地道。 他很讨厌黎粟这种什么都不跟他商量的行为。 黎粟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没事的话,她不走还杵这干嘛呀。 “!”魏向南。 难道她都不打算跟他解释一下的吗? 可惜黎粟听不到他的心声,她径直出了堂屋,过去把魏 和石头 剥好的芋头梗都抱出去晒着。 魏向南把藏在背后的书拿出来,看了两眼,默默地放到了黎粟那屋的书架上,是两本武侠小说,外壳已经用挂历纸包好了。 放好,魏向南闷不吭声出去帮忙干活。 “魏向南!放下你的锯子!”黎粟不过一个转身的时间,就看到魏向南拿了锯子,在树 处来回比划,看样子是准备锯树。 魏家除了左侧的竹林,再边上一点,还有十来颗水杉树和樟树,都是以前魏父种了,准备留给几个孩子盖房子做房梁用的。 这些树长得很好,都成小林子了。 黎粟早看中了这里,准备拉个吊 ,有一颗歪脖子的樟树,正好再挂个秋千。 “我家的树,我为什么不能锯?”魏向南挑着眼尾看黎粟,又问,“我锯个树,难道还需要跟你商量?” 黎粟的打算魏向南自然知道,不过他是从魏宝然那里知道的,本来他都打算去找王小龙做个秋千,赶在去县城前把秋千挂好。 但现在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颗歪脖子树不顺眼。 这两问题一下子问住了黎粟,她干笑两声,“你家的树,你当然可以锯,但你锯别的行不行,这颗我有用,商量当然是最好,那……也不是非得商量。” “别的都长成材了。”魏向南装模作样地抬头看了一眼,“不非得商量的话,那我就直接锯了。” “……”黎粟。 闭了闭眼,心里暗骂两句小心眼,小气鬼!黎粟赶紧端起谄媚的笑容,“商量,当然要商量,这颗树我想用来挂秋千,可以留下吗?” 魏向南挑了挑眉,“留下也不是不可以。” “我保证,以后有事,一定事先跟你商量。”黎粟很上道,立马接话。 魏向南这才点头,“这还差不多。” 说完,他拿着锯子直接爬上树,然后沿着歪斜的地方往树冠方向走。 “怎么还锯!”黎粟急道。 魏向南找了个稳固的地方坐下,“这 枝桠碍事,锯掉更方便你们 秋千。” 从一开始,魏向南打算锯的就是这一 吧! “……”黎粟磨了磨牙,冲魏向南一笑,“那可真是谢谢你呢。” 魏向南笑,“不用客气。” 看着他得意的嘴脸,黎粟默默磨牙,在心里暗祝他乐极生悲,吃米饭吃到小石子! 结果心里刚念完,就见魏向南脸上的笑容落下来,眉头一点点聚拢。 他从树上跳下来, 脸严肃地看向黎粟,“你爸妈来了。” 爸妈,什么爸妈,她哪来的爸妈? 第十九章 胡说八道 随着魏向南的视线, 黎粟也看到了往魏家走过来的胡 花和黎运平夫 。 是原主的爸妈呀,黎粟微松一口气。 吓她一大跳,她就说自己一个孤儿, 哪里来的父母, 上辈子孤儿院里的孩子也有被收养的,但她可是连养父母都没有人。 “他们来干什么?”魏向南皱眉。 不怪魏向南这样问, 打黎晚 嫁到魏家起, 就没回过娘家。自然, 黎家人也从来没到魏家走过亲戚。 就连魏闻东过世下葬,黎家都没有人来吊唁,这个时候跑过来, 总让人觉得怪不舒服的。 黎粟微微撇嘴,“这还用问, 八成是知道我姐去打工, 我独自留在魏家的事了, 估计是想抓我回去。” 书里,胡 花这个后妈可不是什么好货,带着儿子嫁到黎家, 立马就在家里挑事, 得黎家父女离心,把黎晚 姐妹 去住了柴房。 等她生下女儿后, 那就更不得了, 从明着苛待继女,到光明正大地算计, 想拿她们换取利益。 先是 黎晚 和黎粟两姐妹无书可读,接着还打算算计两姐妹的婚事。 谁叫黎家两姐妹长相一个随母,一个随父, 偏偏又都是捡着优点长,都是个顶个的漂亮呢。 给黎晚 的对象都挑好了,县里一户人家的独子,矮丑挫,没学历 打架,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在外头耀武扬威,吃喝嫖赌一个不落。 要胡 花说,她这可是可继女找了个好对象,城里人,吃公家粮的,家里有房有门市,嫁过去就是当少爷爷的。 男人浑点怎么啦,那是没结婚,结婚了心就定下来了,再说了,有本事的女人,自然能管住男人。 可惜胡 花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黎晚 有个打小订的娃娃亲,她自己找到魏闻东,两人坐下一谈,就把婚事办了。 黎晚 还把妹妹给带到了魏家,说实在话,就原主之前那个 子,放在黎家只有被生 活剥的份。 胡 花闹了两场,但这婚事是黎爷爷在世的时候订下的,现在结婚酒都办了,黎晚 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她再闹也没什么用。 至于胡 花想把黎粟要回去,泼辣凶悍的黎晚 能如她的意? 后来这事就直接不了了之,两家直接断了往来。 现在……肯定是听说黎晚 不在,来捉原女主回去嫁人的。 “你去后山躲躲。”魏向南皱着眉头,下意识就想让黎粟避一避。 黎粟摇头,“你以为能躲得过吗?这一家子就像牛皮糖,粘上就别想摆 了,不如直接让他们粘不上。” 说着,黎粟直接往院坪走,准备 接黎运去和胡 花夫 。 魏向南站定了两秒,大步跟上去,直接走在黎粟的前侧,把她护在了身后。 “哎呦,这一路过来,可不算近。”胡 花笑眯眯的,任谁也看不出,这是个恶毒后妈,“这是向南吧,长这么高啦!” 胡 花人是坏到了骨子里,但对外人,还是一副笑容可掬的和善样子的。 魏向南目光冰冷地看着她,直接甩了个冷脸,胡 花也不介意,还是笑着的。 “亲家 ,您老最近身体怎么样啊?”胡 花略过黎粟,直接奔向魏 ,“闻东的事我们听说了,心里实在是难过,但我们家小的那个身体不好,那两天正好病了,特别严重,实在是走不开,您老多多包涵。” 什么走不开,再走不开也是自家女婿的丧礼,让黎父这个做岳父的跑一趟,很难吗? 魏 没理她,石头 笑了笑,“这可真是稀客,你们上这来干什么的?” 这话问得很不客气了。 从进门起,胡 花没有得到一个笑脸,也难为她现在还能端着笑脸继续说话了。 “这不是好不容易得点空,我就催着当家的紧赶慢赶地过来了。”胡 花笑着,脸皮堪比城墙,至少黎粟是自愧不如。 说到黎父,黎运平晚一步走进院坪,看到黎粟,他木纳的脸上微微有了一丝表情,但见黎粟没有喊他,他也没有开口说话。 “晚 那孩子出去打工去了,黎粟就不好再留在你们家了,她一个年轻小姑娘,呆在你们家,怕惹什么闲言碎语,我和老黎的意思,还是得把孩子接回去。”胡 花说着,目光还看了魏向南一眼。 魏向南气得脸 一变,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还会败坏黎粟的名声不成! 黎运平走到胡 花旁边坐下,没吭声。 看到魏家众人都变了脸 ,胡 花才畅快起来,不给她好脸,你们一个个也别想痛快。 “说起来,你们家出了不好的事,有些话怎么着也等一等再说,可我们家晚 才多大,十八岁的孩子,就叫她守活寡,挣钱来养你们这一大家子,我实在是不忍心啊!”胡 花拍着大腿,一副心疼女儿的好继母模样。 “行了,别演了,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黎粟疯了吗,放着在魏家好生生的 子不过,回去伺候黎家老老小小。 在魏家,魏林溪几个听话懂事,所有家务活都是抢着做。 等回了黎家,且等着吧,原主现在才十六,还可以在家留两年再出嫁,正好在家干家务活。 看书的时候,黎粟一直觉得原女主的 格过于懦弱听话了,毕竟亲姐那么彪悍,说嫁就嫁,就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现在看来,也不难理解。 原主从小被彪悍的姐姐护着,但姐姐自己也是个孩子,总有护不着的时候吧,这些时间原主就是颗地里的小白菜,任人蹂 打骂。 都是原生家庭造的孽,这才会养成原主懦弱听话,极度依赖黎晚 的 格。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