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你说说,分别在哪里?” 裴行舟十指微收,更加贴近她掌心的温度,一本正经道:“区别就是,他们会挨打,而我不会。” 宁语迟发现了,他现在越来越得寸进尺,她不给他点颜看看,他真以为她好脾气了。 她扬起另只手,对着他的口就要落下,可看着他结实的膛,即使隔着西装也隐约可见的肌轮廓,到底没忍心落下。 她丧气地放下手,低声骂了一句:“氓。” 打闹间的工夫,电梯已经到了地下停车场,他牵她走下来,嘴上还不肯停:“我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这话时,裴行舟侧头望着她,嘴角盛着清淡笑意,眼底写自信。 宁语迟没见过他还有这么无赖的时候,一时气得握紧拳头,将羞恼全砸在他前。 他淡淡笑着,没阻止,任她捶打,对他来说不疼,反而有些享受。 她力气小,不常健身,体力活干的少,很快就累了。 裴行舟的大掌反裹住她的拳头,把她扯进怀里,摁住她纤瘦的背,不准她跑。 他低头,在她耳边问:“现在还生气么?嗯?” 宁语迟直直站着,整个人都被他圈住,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气息。 不知她是气糊涂了,还是因为刚才在酒会上实在太委屈,此刻被他抱着,竟然生出了,一股心安的觉。 那种觉从脚底板升起,自下而上地,将她紧紧裹住,抚平了她身上所有的烦躁。 支起的铠甲因为他一个拥抱,乖顺地片片扣好。她收敛周身棱角,有些贪心地,汲取从他身上传来的安全。 她垂下眼眸,浓密长睫轻轻眨了两下,蝴蝶振翅般。 声音很低,在他怀里轻轻念着:“好像……没有那么生气了。” 裴行舟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说:“走吧,前面还有摄像头呢。” 宁语迟稍微后撤一步,猫一样在他怀里仰头看他:“那你倒是放开我。” 裴行舟说:“我这不是不舍得。” 他最近总是频繁地跟她说些情话,她不适应都快适应了。 她说:“你不走,我还要走呢。” “别走。” 裴行舟把她拦抱起,她身体悬空,吓得赶紧搂住裴行舟的颈。 他看着怀里的女人,说:“下次你再走,我就这样把你抱回来。” “不是还有摄像头。”宁语迟担忧地向上看了看,果然找到了一个,她赶紧把脸转回来,这样一来,就不得不面对裴行舟了。 近距离看到这张悉的脸,她的心不可避免地颤了下,但是紧接着,她想到了什么,手肘在他前狠狠捅了下。 她说:“什么下次,谁说我跟你有下次了?” 他抱着她走到车位旁,说:“钥匙,拿出来。” “你怎么不自己拿?” 裴行舟注视着她,说:“不想放下你,还不行?” 这种话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破天荒了,宁语迟一噎,问:“在哪个口袋?” “左侧袋。” 她闻言,把手垂下来,在他结实的大腿上摸一通,找半天才找到口袋在哪。 裴行舟任那只不安分的手,在他身上作为,非但没嫌烦,反而还有些享受。 她掏出车钥匙,解了车锁,裴行舟把她放到副驾上,弯为她扣好安全带。 做这个动作时,他与她贴得近,侧颜就在她眼前,霸道气息围绕,手臂越过她的身子,在她高开叉的腿边动作着,她的大腿甚至能受到他手掌有多灼热。 他并没觉得他们有多暧昧,反而理所应当。 的确,他们彼此亲密无间过,这点程度的接触,本算不上什么。 可是在她看来,却有所不同。 心里的觉不一样了。 裴行舟扣好安全带,为她规整理好,随后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想什么呢?” 她拍掉他的手,微微抗议:“安全带我自己会系,也不是没长手。” “不一样。”他说。 “有什么不一样?” 裴行舟在她鼻尖轻轻点了一下,说:“我在献殷勤,你看不出来么?” 他关上车门,绕过车头走到另一边,矮身坐进来。 汽车发动,他微微偏头调转方向,脖子上有好看的筋。 宁语迟还处于被他点了一下鼻子的懵然状态中,那种觉,就像……把她当成一个小孩子一样。 她收敛表情,侧头看向裴行舟,他专心开车,面严肃,认真得有些。 她忍不住道:“裴行舟,我怎么觉着,你现在越来越油腻了?” “有么?” “我看你是身在油中不知油。” 她看向前方,车缓缓驶出地下停车场,光照进来,视野逐渐开阔。 裴行舟摸了摸下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没懂这个油腻的具体意思。 要怪也怪不得他,都是裴子亦教的,就算油腻,那也是子亦油腻。 他极其自然地把自己从油腻地行列中摘了个干净。 “我油腻,还能是为了什么。” 他迅速地看了她一眼,正好跟她的视线在半空中,撞了个正着。 “什么?”宁语迟问。 裴行舟道:“当然是为了,追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宁语迟哦了一声,转回头来,视线看向窗外。 车内冷气开得正好,她的手搭在腿上,心里头觉奇奇怪怪的,他一直说追她,原先都拒绝得明白,不知为何,这一次竟不舍得说那些狠话了。 “哦?”裴行舟重复她发出的单音节,“这是什么反应,答应,还是不答应?” 宁语迟听见这话,不重新回过头来,看向裴行舟,又没忍住吐槽他:“你这么急干什么,你还没追,就想我答应?再说,追不追是你的事,答不答应可是我的事,你管我答不答应?” 裴行舟哪知道女人这么难搞,一句话说不谨慎,千万句话等着你。 他暗自头痛,却并没有过去想象中对女人那么反。 或者说,她就像他生命中的例外,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觉得可。 裴行舟开着车,目不斜视,问:“那就是说,你同意我追你了?” 哪有人这样的?追人还要特意问一句,可真讲礼貌。 她怎么回答,回答同意显得她很轻浮,随便他说几句,她就轻易原谅他了似的;可要说不同意,她承认,自己是没有最初那样狠的心了。 想来想去都觉得烦,说到底都怪裴行舟,就应该打他一顿出气。 宁语迟心里想着,语气也不算温柔:“不知道。” “我知道了。”裴行舟点点头。 裴子亦说过,女人是个纠结的物种,心中想法往往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会用各种暗示引男人去猜。 如何听懂女人们的暗示,就是男人的必修课了。 “你知道什么?” 裴行舟嘴角写愉悦,说:“不告诉你。” “神神秘秘。”她看向前方,不再理会裴行舟。 没一会儿,裴行舟的手机突然响起,裴行舟说:“帮我接一下。” 宁语迟瞥了眼来电显示,是郑才。 她没拒绝,自然伸手拿起他的手机,接听后,按了免提。 “裴总。” 第42章 我浓 裴行舟开着车,沉沉嗯了一声。 郑才恭谨道:“人都已经处理好了。” “知道了。” 裴行舟又代两句投资上的事,很快跟郑才挂断了电话。 宁语迟全程听着,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她的手放在腿上,无意识地动了动,问:“处理什么人啊。” 裴行舟说:“没什么,一点小事。” “哦。” 他不肯说,她也没多问,眼睛看着窗外,心思已经飘远。 过了会儿,她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