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独眼鲛人皇毒狠戾,但对女主苏小蛮一片痴心,死前他想把鲛人皇族身上独一无二最珍贵的月华鳞留给女主,却被大反派一脚碾得粉碎。 戚灵灵以前没多想,以为大佬只是看上了鲛人国的海景大别野,但是现在想来,整件事透着股怪异,大反派虽然计划毁灭世界,但灭人全族的事情他只做过这一次。 难道他和那些鲛人本来就有什么仇怨? 想到这里,她问道:“北溟的消息是在第几层?” 秦芝答:“北溟是极北之地的海域,距中州最远,应当是在最顶层。” 戚灵灵:“我想去看看。” 她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是私事。” 几人没有多问,陪她上了七楼。 戚灵灵迫不及待地投入灵石,越远的消息越贵,北溟的消息贵不止一点,打开地图就要十块灵石,每点击一次又是十块。 戚灵灵点了北溟中央的鲛人国,鲛人国全境的消息按时间顺序出现在石台上,最近发生的在最右侧。 戚灵灵一眼便看到一条消息。 晴空霹雳!昨夜戌时突降劫雷,鲛人国太子渡劫未成,薨! 戚灵灵心里一咯噔,独眼鲛人皇在登基之前不就是太子吗? 她也不知道此太子是不是彼太子,好在新闻还配了画像,只不过得付钱才能查看,要三十灵石。 戚灵灵也顾不上心疼钱了,赶紧点开一看,作者的画工不怎么样,画像上的年轻男人神沉,眼神狠辣,左眼涂了块墨团,生怕别人看不懂,还在旁边加了一行小字标注:“此眼已瞎”。 戚灵灵:“???” 女主四个哥哥天团之一的重要男配,怎么还没出场就领盒饭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北溟, 鲛人国皇。 大殿中依旧明珠高悬,昨夜的笙歌美酒、衣香鬓影好像还残留在空气中,但殿中人个个面如死灰。 鲛人皇失神地看着面前的水。 上躺着他年仅十四岁的继承人, 铁灰的鳞片从鱼尾一直蔓延到他脸侧, 剩下的皮肤苍白里透着青灰,一个血穿透腹部, 鲛珠已被人挖走了。 他的嘴微张着, 右眼珠也没了, 剩下一个血模糊的血。 皇后伏在边,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美丽的脸庞憔悴不堪, 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昨夜见到儿子残骸第一眼她就承受不住晕了过去,醒来后不顾阻拦,执意要陪在儿子身边, 几次哭得差点背过气去。 痛失子,鲛人皇也悲恸,可痛痛快快哭一场对他来说太奢侈了,比起太子之死,他还有更棘手的事要心——镇在深渊囚牢中的魔破阵逃走了。 他派出了卫数千人搜索整个北溟, 可已经两三个时辰过去, 仍旧没有消息。 他还没把这些事告诉子, 但她八成也猜到了,因为儿子的尸首是在囚牢附近发现的。 皇后哭了一会儿, 终于停下来, 仰起脸看着皇帝:“陛下, 我的烁儿, 真的是……” 她犹豫了一下, 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个人,想了想才道:“真的是那孩子害死的?” 鲛人皇心烦躁无处发,闻言然大怒:“告诉你多少次了,那不是孩子,他是魔,是‘祁夜’,他只是托生到你腹中,借我们的血脉塑成身,本不是我们的孩子!” 皇后一向对夫君千依百顺,立刻低下头来:“是我说错了话……是那魔杀了我的烁儿么?” 鲛人皇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等找到他才知道。” 皇后抿了抿,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才道:“都怪我不好,我明知道他有时候会偷偷去海底……但是我没阻拦他,他的眼睛……我知道他心里有怨,都是因为我当年当断不断,妇人之仁,这才害得烁儿失了左眼,我对他有愧,就想由着他些,让他把脾气发出来,心里多少舒坦些,没想到反而害了他……” 鲛人皇听她哭哭啼啼,越发烦躁:“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大错已经铸成了。” 不止子,他也知道儿子时不时会去囚牢里折磨祁夜熵,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国师说过,那天极斩阵坚不可破,万无一失,所以他并未放在心上,谁知道会出这种事呢? 魔逃,这已经不是一个儿子的事了,若是真让他逃,毁家灭族都算轻的,恐怕六合之内都要被血洗一遍。 皇后恸哭:“冤孽,冤孽……为何这种祸事要落在我们头上,为何要让我的烁儿遭此横祸!天道不公,上苍无眼!” 鲛人皇正:“不可妄言!若无此法则,每一万零八百年天地便要翻覆一次,届时海水倒灌,山陵崩毁,生灵涂炭,无人可以幸免。如今万业归于一身,众生无虞,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功德?” 皇后泪眼婆娑:“可那灾星为什么偏偏要降生在我们家?” 鲛人皇道:“这是我族祖先和其余十一族一起定下的事,降临在谁身上都是命数。我等享此福泽,自当承担责任。” 皇后还想说什么,门外长廊里脚步声响起,帝后同时抬起头循声望去,一个身量颀长、脸戴鬼面的人快步走进来,却不像其他人那样生着鱼尾。 鲛人皇站起身:“国师,可有消息?” 来人摇摇头。 鲛人皇失望地跌坐回宝榻上,一手撑着额头:“朕要怎么向北溟子民与天下人代……” 国师开口,声音从鬼面下传出来,有点瓮瓮的:“陛下不必太过忧心,祁夜魔虽逃出斩阵,但必定是拼尽全力,九死一生。斩阵留有后手,昨夜阵破引动八十一道天雷可以封住那魔遍身脉。脉被封,妖力无法施展,他便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他顿了顿:“他没了力又受了重伤,应该逃不远。臣已加派人手封锁百里之内海域,并严查来往船只,想来不久就能将他捕获。” 鲛人皇颔首:“也只能如此,有劳国师费心。” 国师道:“是臣分内事,祁夜魔能破阵逃出,是臣之过。” 鲛人皇忙道:“怎么能怪卿,谁也想不到十二个上古大能传下的法阵会出纰漏。” 国师沉:“此事蹊跷,臣心难安,恐怕阵法被人动过,臣乞请前往五域九州,彻查此事。” 鲛人皇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卿此去千万小心。” 他想了想又道:“祁夜魔逃,事关六合安危,九州亦不能置身事外,何况设阵之人中也有几位是九州大宗师,是否该同各大宗门知会一声?” 国师道:“臣以为此事不宜广而告之,九州之人狡狯,必定有人以此做文章。寻回魔之后再以阵法之失咎之,他们便无可辩驳了。” 鲛人皇点头:“还是卿想得周全。” …… 一夜风雷,海水没了往的清澈,水面上飘着些断枝浮木。 这里是鲛人海的外围,海上多奇风,御剑、灵寝、飞舟都无法通过,而海面下暗礁丛生,只有最有经验的老手才敢把船驶进这片盛产珍珠、珊瑚和珍稀海贝的海域。 运气特别好的时候还能捕获一条落单的鲛人,鲛人容貌出众,又有美妙的歌喉,在九州很受那些世家贵人的青睐,品相好的鲛奴在黑市甚至可以卖到上百万灵石一条。 此时海面上风平浪静,晨雾茫茫,一艘破旧的商船孤零零飘在海面上,桅杆在昨夜的狂风里折成了两半,两个身穿九州样式褐布短衣的男人正在修桅杆。 就在这时,一人指着远处的水面道:“你看那是什么?” 同伴循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水面上漂着浮木,上面趴着个一个人形的东西。 “是溺水的人?”他不确定。 “这附近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哪里来的人。”第一人道。 浮木渐渐顺着水波向船飘来,他们看见那人形之物苍白后上隐隐有什么在闪烁。 两人眼前一亮,不约而同道:“鲛人!” 两人也顾不上修那劳什子桅杆,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条轻舟抛下水,跳入舟中,施了个风咒,催着轻舟迅速行至那浮木旁。 一人抛出灵索,套住那鲛人,把他拖上船。 鲛尾出水的时候,两人都有些失望:“是条铁尾。” 鲛人按尾鳞颜不同区分阶层,依次为铁尾、青尾、碧尾、银尾和金尾,金尾是鲛人中的皇族,生来法力高强,铁尾则是最次的一等。 不过能卖多少钱还得看容貌和嗓音。 两人把趴在甲板上的鲛人翻过来,只见他的脸被长发挡着,身上布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伤口已经溃烂,惨不忍睹。 两人又是一阵失望。 “还活着吗?”一人道。 死鲛和活鲛都能卖钱,死鲛可以做成傀儡卖,但若是身上有伤就没人买了,只能把、骨鳞片拆开了卖,当然没有完整的值钱。 “探探他鼻息看看。”另一个人说着拨开鲛人的长发。 两人都是一呆,这鲛人生得实在好看,虽然双目紧阖,脸颊上有好几道伤,但也足以让人震撼,那张脸好像有一股魔力,让人挪不开视线。 两人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一人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欣喜道:“还有气!好像只是晕过去了。” “可惜是个铁尾,”另一人遗憾道,“但凡是个青尾,这样的容貌至少能卖到百万。” “也要看嗓子怎么样,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先把他救醒再说。” 一人从乾坤袋里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进鲛人嘴里,又取了个葫芦,往他嘴里灌了一点灵。 大约过了一刻钟,那鲛人的呼忽然变得急促,然后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他睁开双眼,铁灰的眼珠与尾鳞的颜如出一辙,他的眼睛里是空茫然,就像丢了魂魄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一人问道。 鲛人没有回答,仿佛没听见他的问话。 “他是不是听不懂九州话?”另一人道。 第一人又用鲛人语问了一遍,可那鲛人还是没反应。 “该不会是个哑巴吧?”他一边说,一边取出一把匕首,怎抵在鲛人咽喉上。 “说话,”他用鲛语威胁,“不吭声就杀了你。” 那鲛人仍旧毫无反应。 那人咒骂了一句收起匕首:“还真是个哑巴!” “怎么办?”他同伴问,“哑巴鲛人跟一般的小妖没什么两样,铁尾也没什么灵力,卖不上价钱啊。” 买卖鲛人虽然不罕见,但毕竟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若是被鲛人国的巡查军发现,是要丢命的。 另一人看了看那鲛人的脸:“虽然是个哑巴,凭着这张脸也能值点钱,卖到老李头的场子里去,喂巨蛇、喂妖,那些有钱人不都喜看这些?” “那倒是,就是有点损德。” “你小子少假惺惺的,”他同伴道,“快把他拖到舱底下去,别忘了喂颗易形丹,要是遇上巡查的,就说是从西域带来的蛇妖奴。” ……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