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是植于贺关灵魂深处的天。 他所谓的“有的是办法”,实则办法只有一个,而手段五花八门。 从晚饭开始做铺垫,贺关装手残,要徐妈妈喂。 光喂病号饭多没情趣,这货死皮赖脸地又要求徐妈妈喂一勺,亲一下。 亲完左脸亲右脸,亲完额头亲鼻尖,最后亲到嘴,值班医生来查房,正巧看见这虽然没羞,但很甜的一幕。 “孩子不乖乖吃饭,饿两顿就好了。”医生是个风趣幽默的中年胖大叔,笑脸弥勒一般,拿这对恩小情侣开玩笑。 贺关没觉得害臊,跟包袱不能落地似的,飞快接一嘴,“我是亲生的,她舍不得饿我的肚子。” 医生哈哈大笑,也没啥顾忌,温馨提示,“晚上运动不要太剧烈,悠着点。医生建议,女上男下。” “好嘞!”贺关像接了道圣旨,谢完恩,轻推一下徐百忧,“听见没有,你负责动。” 徐百忧面皮不算薄,但也没有贺关这么不要脸。 无语瞪男人一眼,她将医生大叔送出病房,只是照例询问伤势恢复情况,大叔却会错了意。以为徐百忧还是不放心,他再次详细说明,只要注意姿势,适当控制时长,不妨碍过生活。 哭笑不得的徐百忧回到病边。 把贺关认认真真盯了好一会儿,她有些严肃地问:“你白天已经累得头汗,晚上还有力气?” 这话贺关听不下去,摆出比她更严肃的脸,“你怎么嫌弃我都行,但是不能嫌弃我不够长,不够硬,不够久,不够力气睡你。” 徐百忧想笑,刚扬起嘴角,就听他沉声道:“不准笑,说你不嫌弃我。” 她没忍住,还是画出一个完整的笑弧,“我不嫌弃你,我崇拜你。” “这还差不多……”贺关表情上天美滋滋的,见她转身,“你去哪儿?” 徐百忧没停步,“买安全套。” “别着急啊,你先回来。” 以前苦于睡不到,现在上赶着要他睡,贺关受宠若惊,但没到虫上脑的程度。 待徐百忧坐回身边,他忙把她细搂瓷实,循循善一般道:“你第一次肯定会特别疼,大夫建议的姿势,你容易受不了。我现在这情况,真要做起来,也容易照顾不到你的受。女方第一次的受很重要,会直接影响到以后咱俩的生活和不和谐。我如果表现不好,让你对这么快乐的事失望了,没兴趣了,怎么办?最后倒霉的,还不是我自己。” 贺关是真疼真惜徐百忧,所以把和她的第一次当大事,态度郑重有板有眼。 可越郑重,徐百忧越觉得可乐,听到一半,就像被他挠了一样,捂着肚子笑弯了。 “你笑什么?!”贺关莫名其妙,扶她起来,扳起她的脸面向自己,“徐百忧,我现在不睡你,你很高兴?你也别当着我的面高兴啊。背着我偷着乐不好吗?故意气我是吧?” 徐百忧眼睛里涡着浓浓笑意,瞳眸明亮,“贺关,吻我。” “可以。”在足她要求前,先严正声明,“亲完了,我们都控制住自己。你不许去买安全套,买了,你今晚肯定就不安全了。” “你废话好多。” 徐百忧不想听,推他倒进枕头,而后俯下身,主动献吻。 怕着他,两手分别撑在他耳侧,像女王亲近她的臣民。 徐百忧本来就聪明学习能力强,又不怯于表达意,抒发情。 当她以主导者的姿态,将这个炽烈酣畅的吻进行到最后,贺关已经受不了,只想屈服于本能,绵到天亮。 “耍赖啊,媳妇儿。”他嗓子又低又哑,摁住她肩膀,求饶似的哀声连连,“真不行,真不行,真不行……” 徐百忧红水亮莹莹,笑倒在他身侧,发丝散散铺开。 她贴近他的耳朵,吐气如兰,声音里也带着笑,“我帮你。” 贺关扭过脸,“我白天自己来过一次了,时间可久,你别喊手酸。” “那我换种方式。”徐百忧缩向尾,两指头使坏似的轻轻弹了弹,“不许出声。” 贺关又兴奋又惊喜,抬起脑袋看她,“我尽量。” 毕竟是第一次,徐百忧或多或少有些害羞,先去锁了门,关了灯。 说好的不出声,他倒是很遵守约定。 等徐百忧清理完从卫生间出来再回到病,贺关生生憋着一口浓情之气,拉她入怀,咬住她脖颈最的点。血鬼一般,深深种下酒红的草莓印。 徐百忧又痛又,推他几下没推开。待他收口之后,她也以同样手段,但更凶猛的力道回敬他一番。 贺关还真是头一回被种草莓,想不到这么疼,捂着脖子快哭了,“你这嘴是上了发条吧,刚结束还能来!” 徐百忧忙着帮他整理褥,没接话茬。 其实刷牙的时候,嘴牙齿都在抖,模样有些滑稽,她对着墙镜里的自己忍不住就笑了。 想也知道,以后的子绝对够她受的,徐百忧不忿,抓起贺关的手又咬了一口。 贺关闲闲靠在头随她高兴,嬉皮笑脸地,“怎么着,你还咬上瘾了,这么想吃啊。” 徐百忧很快松了口,甩开他的手。 坐进边的椅子,翻开一本崭新的物书籍,“医生说你要少用眼,我读给你听?” “行。”贺关小动作极多,捏着她的耳垂说,“前面三章我看过了,你从第四章开始读。” 知道贺关小时候是个学渣,先天反教科书式的条条框框,只要有在听,徐百忧便没阻止他没规没矩的亲昵。 只读了没半页,她就发现自己太天真。 病房里空调暖风开的足,她只穿着丝质睡衣,外面罩着一件厚衣。 贺学渣不但手指的暧昧没停,而且一双黑眸幽幽深深地锁着她睡衣领口,明摆着心思早飘了,正想入非非。 徐百忧抄起书,不轻不重地打一下坏学生的脑袋。 动作间,薄薄睡衣下凸更加明显。 象征地哎哟一声,贺关盯着那儿,忍不住舔舔嘴,“你没穿罩?” 总共只有两套内衣,一套今天无故失踪,另一套,“洗了,没干。” “所以你也没穿内?”视线下滑,他不由又问。 徐百忧瞪眼,“你藏起来,对不对?” “真聪明。”贺关嘿嘿傻乐着,没羞没臊地老实代,“被我脏了,我洗干净再还你。” 想他就是这狗德行,徐百忧没多余表情,摊开手,“拿来,我自己洗。” “有味。”贺关摇摇头,现在知道难为情了。 这一点徐百忧比他更清楚,没再多话,想了片刻,迅速掀开枕头,人赃俱获。 把书给狗男人,她抓起脏的内衣转进卫生间,贺关抻长脖子喊都没喊住。 门没关,听见里面响起哗哗水声,贺关有点不好意思,赧赧道:“媳妇儿,你要不喜,我再也不这么干了。” 徐百忧探出半边身子,没说喜也没说不喜,只道:“以后你自己脏的,你自己洗。” 那就是没不喜啰,贺关笑逐颜开,得寸进尺道:“以后我跑长途,几天见不着你,你记得帮我预备着,我好带在身上。” 伴着水声,从里面凉凉传出一句,“你计划书都没还动笔,是不是想得太远了?” 热情火焰顿时被浇灭,贺关乖乖闭了嘴,靠坐着,丧气耷脑地拿起书开始用功。 徐百忧洗完内衣,坐在边陪了他一会儿,就懒懒地趴在头,眼皮子发沉,昏昏睡。 她和贺关不一样,越临近五大限,反而越放松。因为东想西想也没有用,该来的总会来的。 将睡睡之际,贺关轻拍她脸蛋,“进去睡,别冒了。” 徐百忧困得有点犯糊,眼睛都没睁,站起来就想往他被窝里钻。 贺关失笑,没忘记晚上还要做大任务,稍抬音量,“进去睡你自己的。” “不要。”徐百忧间嘟哝,已经面朝他侧躺下,一只手臂横过他的小腹。 贺关拿自己媳妇没辙,故意吓唬她,“不怕我晚上忍不住吃了你?” 徐百忧用脸拱了拱他侧,“你不会。” “我会,送上门来不吃白不吃。” “你不会,因为你很我,舍不……”没讲完就睡着了,再没话音。 徐百忧睡着的样子肯定比书好看千倍万倍,贺关含情脉脉地盯着她看了许久。 看不够似的,怎么也挪不开眼。 你深的人就安安稳稳地睡在你身边,心房会变温暖,时间会变柔软,连空气里都溢踏实的幸福。 灯灭了,室寂静。 微光,来自窗外摇曳的城市华彩。 贺关小心翼翼地拥着深的女人沉入睡眠,心跳着她的心跳,呼着她的呼,做她做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尽力了…… 第86章 第八十六朵花 尽管贺关伤痛身,但徐百忧是他的镇痛泵,抱她在怀里的一觉睡得香,就像身体在连本带利地向他讨还缺失的睡眠。 正做着和怀中人相好的美梦,贺关忽然在梦境里,依稀听见一阵生硬古怪的猫叫。 时而近时而远,时而强时而弱,延绵不绝,很是恼人。 不胜其扰的贺关终于被吵醒。 大脑还没完全清整,他已经听声辨位,判断出猫叫声来自病房门外。 不仅生硬古怪,似乎还透出些忍耐的怒意,像是一只即将发威的大猫。 贺关竖起耳朵再一细听,恍然大悟。 不敢开灯,听呼,怀里徐百忧仍在睡。 贺关慢收回罩在她前的手,又以更慢的动作翻身坐在边,悄没声拖过轮椅。 把自己从病搬进轮椅的过程最为艰难,既要静音作,又要镇住疼痛,贺关提着心吊着胆,只能一慢再慢。 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