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教授一锤定音:“走,你开车,我们一起去医院!” 周期:“你和教授一起去吧,我过会儿就和望望一起坐公回家。” 望望已经被吵醒了,正睁着睡眼惺忪的眸子,恍惚地看着一屋子的大人。 苏远湛阖上笔记本,眉心道:“走吧,我先送你们去站牌那里。” 周期抱起还糊着的望望点头。 望望还搞不清情况,搂着周期的脖子蹭了蹭,小声地问:“我们这是要回去了么?” 周期“嗯”了一声,搂紧望望往外走。他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苏远湛驱车过来,他麻溜地抱着望望坐在后座,一到车站就下了车,不敢耽误他们的正事儿。 周期坐在公车上就有些心神不宁,苏远湛刚才的脸太差了,自从他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到他这么负面的情绪。 望望把公车的窗户打开了,微风钻了进来,吹了周期额前的发丝,他烦躁地一把作的头发。 望望察言观的本事厉害着,问道:“爸爸,你是在担心苏叔叔么?” 周期一下子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担心苏远湛,可他为什么要去担心那个老是趁机耍氓的人? 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他对苏远湛有那么一丝丝的在乎和喜,还夹着那么一点点的心动。 周期望望的头发:“望望,头发该剪了,下车我们直接去理发店一趟。” 望望顺势躺在周期腿上,他还没醒觉,在爸爸腿上接着眯一会儿。 周期轻轻拍着望望的脊背,脑海里闪过苏远湛刚刚不虞的脸,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有他爸的病情怎么样了。他不了解情况,虽说父子没有隔夜仇,可苏远湛看上去和他父亲像是真有深仇大恨一般。 公车到站了,望望从周期腿上爬起来,拉着爸爸的手下车。 “爸爸,我们去哪个理发店?” 周期愣了愣:“理发店?”他回忆了下,“小区附近好像有一家,我们就是那里。” 两人在附近转了圈,有人头的地方肯定就有理发店,果然有一家“金剪”,这名字好像独受理发师傅的喜,每个地方都有一家“金剪”。 周期让理发师给望望修修头发,剪短一点就好了。望望乖乖地让师傅工作,陪理发师聊天,后头的头发被师傅用工具推掉了不少,前面倒是给望望留了个碎刘海,看着乖巧可。 期间,周期把玩着手机,想着晚上回去给苏远湛打个电话,稍微询问下情况。 剪完之后,周期看着意的,把小孩儿衬得更秀气可了。 望望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纠结地说:“爸爸,我这样是不是像女孩子?” 周期亲了一口:“不会,小帅哥一个!” 望望果然信了周期,摸了摸刘海笑了。 周期晚上伺候完望望,把他洗完澡包进被子里哄着睡着了,自己一个人坐在边摸着手机,想了想打电话过去询问的措辞,最后还是决定看口风行事。 他翻出苏远湛的手机号码,还未按下拨打键的时候,那头已经有电话发过来了。 苏远湛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也不知道是不是周期的错觉,他说:“小期,现在在哪儿呢?” “在家。”周期捏紧了手机,“你呢?” “我也在家。”苏远湛沙哑的音在黑暗里无端起来,“家里一个人好无聊。” 周期顿了顿:“你爸爸那边没事吧?” 苏远湛轻笑:“人终有一死,他总算走到终点了。” 他这一笑,笑得周期更加心神不灵,颇为担心他现在的状况,问道:“你现在真在家?” 苏远湛又笑起来,嘴巴里没个正形:“真在家,要不你过来检查看看?” “你还是住在市中心那套房子么?” “是啊,你真要过来么?” 周期淡淡地“嗯”了一声,便不等他的反应直接挂了电话,抓起桌上的钥匙,和周爸说了一声,就大半夜地出门了。 十一点的公已经是晚班了,车上的人寥寥无几。市中心还有些人气儿,商场里灯火通明,不时有人影飘过。 周期到苏远湛小区的时候已经将近半点了,他下车步行了十分钟左右才到。 到了地点,才想起这个小区检查严得很,没有苏远湛来接,他估计还进不去。 周期停在保安室外头给苏远湛打电话,手机还未从兜里掏出来,就被人从背后猛地搂住了。他下意识地一个后肩摔,全身的肌都在发力,结果后面的歹徒纹丝不动,反而搂得更紧了。 苏远湛把头搁在周期颈边,手横在他细瘦的间,轻声说:“别动,让我抱会儿。” 周期卸了浑身的力气,静静地呆在原地,默不作声地让他抱着。苏远湛温热的身躯覆在他背上,吐的呼洒在他耳边,这一切都让他手足无措。 等到保安小哥投来奇怪的目光,周期才微微挣扎,小声道:“你起来,重死了……” 苏远湛在他脖子上蹭了蹭,摸到了他垂在一侧的右手,攥在手心里,这才足地拉着人进了小区。 周期象征地挣扎了一下,顺从地接受了,完全不敢抬头去看保安看他们俩的眼光。 两个人安静地走在路上,不远处的喧嚣不再过耳,晚风吹拂,山茶花淡淡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飘在鼻端。周期恍惚觉得自己的手心都要出汗了,苏远湛的手炽热得骇人。 苏远湛拉他进了电梯,按下了楼层,周期一言不发地盯着墙面,让自己的注意力不集中在滚烫的右手上。 电梯关门后缓缓上升,周期盯着它一层又一层地跳跃着数字。升到三的时候,他猝不及防地被人推到墙上,炙热灼人的吻落在上。这是个切切实实的吻,大大有别于前几次的小打小闹,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接吻。 苏远湛同样滚烫的在他上摩挲,火热的舌尖舔舐着他的峰,撬开了他的牙齿,追逐着他的舌尖,邀之共舞。 周期整个大脑里晕晕乎乎的,只剩下舌头那浓烈得炙人的触。他想要躲开这难以承受的热情,却被后脑勺后面垫着的那只手得更近,无从躲避。 苏远湛修长的大腿卡在他的腿间,让他无法动弹。两个人的唾搅在一起,顺着周期无法无法闭合的嘴角淌下来。 他的手也不安分,悄悄地潜进周期衣的下摆,在他微凉的肌肤上游走。最近早晚寒凉,周期多套了件衣出来了,然而这多出来的一层衣本挡不住苏远湛作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这么多人和我一样手,哈哈哈。 你们看了下面的提问没有? 有人问:你们都是受么? 回答:攻受同体。 …… 第42章 042 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 周期的神智恢复短时间的清明,明亮的眼睛里潋滟着莹莹水光。他侧头躲开苏远湛追过来的浅吻,手上使了把巧劲,在苏远湛手臂上使劲一捏。 苏远湛的手臂瞬间一麻, 他的手霎时无法移动, 被周期捏住了控制那麻筋。 周期飞速地推开他过来的身体,把他的手挪开, 顺带着踢开他挡住自己去路的大长腿, 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径直出了密封的电梯。 然而他脸颊绯红,双眸微含着水气, 眼尾稍带了抹, 与面无表情的脸形成了明显的反差,倒有些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苏远湛“嘶”了一口, 略显随意地发麻的手臂,抹了把泛着水光的,轻笑了声, 旋即大步地跟了上去。 周期回头斜他一眼, 质问道:“你是不是在家喝酒了?”然而他一出口就后悔了,他的声音里隐隐约约地含着尚未平复的情,有些软绵绵的, 不像质问,倒像是撒娇着埋怨情人的恶习惯。 苏远湛自是无比受用,乖乖认错:“心情不好, 喝了一点,下次不喝了。” 周期懒得去追究他是不是只喝了一点,身上嘴里全是酒气,鬼才相信只喝了一点点。 两人说话间就走到了门口,苏远湛上前去开了门,一股浓郁的酒气猝不及防地扑面而来,他倏地拉上门以图圆谎:“那什么……家里有点,我先进去收拾一下。” 周期抱臂靠在墙边,冷眼旁观,静静看着他掩饰。刚刚那一瞬间他不仅闻见了酒味,还瞧见了一地杂无章的酒瓶子。 苏远湛放弃了挣扎,默默开门,讪笑道:“你先在沙发上坐着,我去扫一下。” 周期绕过一摊碎玻璃,把沙发上的垫子摆好,倚在上面看他忙活。 苏远湛埋头干活,手上的扫帚轮轴转,徒留碎玻璃撞击的哗啦声,刚刚暧昧旎的气氛散得一干二净。他心里暗道可惜,这种时候应该按在门后再亲几口的,不过来方长,不缺这点时间。 他把碎玻璃倒进垃圾袋,出门走几步路,扔到电梯那里的大垃圾桶里。 等苏远湛回来的时候,周期已经半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睡着了,他往常和望望一样有午睡的习惯,这天突然打破了生物钟,还熬夜乘车过来看苏远湛,眼皮子便支撑不住了,周围一安静下来就困得睁不开眼了,身体一放松就睡过去了。 苏远湛把客厅里明亮的白炽光调暗,换成暖黄调的微光。 他安静地坐在周期身边,细细打量着他入睡的安然脸孔,长睫如羽,鼻梁高,嘴红润,仿佛还残留着刚刚的味道。望望的嘴尤其像他,都是那种的形,颇像还往下滴着水的殷红樱桃,引人上前去咬上一口,尝尝看会不会溢出浓郁的汁水。 苏远湛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的眉心一路往下,白皙的手指最后留在周期绯的上,他的指腹轻轻地在柔软的珠上滑动,似乎是不舍得这绵软的触。 周期睡梦中觉到了扰,砸吧砸吧嘴,歪了歪头,吓得苏远湛霎时把手收了回去。然而他只是调整了下睡姿,继续沉入了黑甜乡。 苏远湛失笑,轻手轻脚地将人拦抱起,小心翼翼地抱上楼去。周期虽然看着瘦,但是他略微估计了下体重,这人起码有一百四十多斤。 苏远湛把周期安放在主卧的上,尽量放缓动作,帮他把衣给褪了,里面还留着一件衬衫。他纠结了片刻,还是决定帮人帮到底,顺便把衬衫和牛仔都了,给人套上他上次过来穿的睡衣。 周期可能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抑或是身旁人的气息让他放下来戒心,这么一番动作下来,竟然还没有清醒过来,大约进入了深度睡眠。 苏远湛去楼下的浴室里冲去身上的酒气,换了身清的衣服上。 头亮着一盏微弱的灯,晕着柔和的暖光,周期窝在松软的杯子里,只出头顶细软的发丝,他的头发特别黑,纯黑的,不过现在也被光染得带上了一层浅的棕黄。 苏远湛伸手摸摸他的头发,看着软,手却扎人得很。他把圈在周期脸上的被子往下挪了挪,腾出空间来给他呼。 他刚刚去冲了凉水澡,冰凉的手一不小心碰到周期的脸,他瑟缩了一下,躲避了碰触。 苏远湛收回手,坐在边等身体回暖之后才钻进了被窝,周期把被子捂得暖烘烘的,他身上带着幼儿沐浴的香味,连带着被子也被沾染得有了甜味。周期懒得买儿童沐浴和成人沐浴,一般都是直接买一大瓶望望常用牌子的沐浴,他和望望一起用。 苏远湛关掉头唯一的光芒,凑过去搂住周期的,轻嗅着他身上浅浅的味道,没一会儿就陷入了睡眠,他原以为今晚注定是个失眠之夜,没想到入睡得这么迅速。 黑夜静悄悄的,跑得飞快,太转了一圈又爬上山了。 又是光明媚的早晨,忙碌的上班族已经开始活动了,热闹的早市也早已开始,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昏暗的室内,遮光窗帘拉得严丝密合,偶尔有那么一缕光突破重重障碍照进来,可是势单力薄,本照不醒上昏睡着的两人。 周期睡得一本足,良久才悠悠转醒。他动了动脖子,劲间被杂的头发扎得有些发。不过他已经没有力去管那些了。他身上的睡衣是短款的t恤,因为睡觉的关系,间那一小截衣服自动往上跑去了。苏远湛又喜穿睡袍睡觉,其实他最喜睡,但是不能一大早就吓人,勉强才套上件睡袍。 周期想要把衣服下摆往下拉拉,可惜被人抱得紧,手都没办法动。 周期再也忍不下去了,挣扎着动作,想要起身,然而横在间的手臂却固若金汤,还变本加厉地收紧了! “既然你醒了就赶紧放开!”周期怒目圆睁地道。 苏远湛刚睡醒,充耳不闻地搂紧周期,埋头在他脖子上轻轻蹭蹭,嘴摩挲着他细碎的发丝,到人心窝里了,他声音里带着慵懒和沙哑,像低沉的大提琴,笑着说:“早上好,小期!” 周期咬牙切齿地听着他云淡风轻的话语,怒道:“早上不好,还有你能不能要点脸!” 昨天苏远湛给周期换的睡就是条小短,非常清凉。这下子正好方便了他动作,苏远湛长手长脚把人圈住,就这么按住不让动,也不说话。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