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已是晚上快九点,宁宥仪从饭桌上的父子二人的闲聊中得知,程昱刚回到江城半年,最近和江盛在合作一个本地展览馆的工程项目。 听到这个悉的名字时宁宥仪的眉骨一跳,江盛她是认识的。 作为程昱的大学室友兼发小,这位兄弟曾亲眼见证过宁程二人勾搭上的全过程,更没少从中推波助澜煽风点火。 江盛和程昱是j大建筑系出了名的系草,相貌出挑又能力过人的苗子本就少见,偏偏两个人还一竿子打到了一起,关系好得能同穿一条子。 两年前就是江盛为她百般出谋划策,美其名曰要帮助程昱这颗千年老树早点开花。 甚至还趁着程昱不注意,私下给宁宥仪看过程昱幼儿园时穿开裆的照片。 后来才得知江盛之所以要帮她,是因为看上了宁宥仪在音乐社里关系最好的学姐池俞星。 自两年前二人分手后,宁宥仪曾断断续续从江盛那里听说过一些关于程昱的消息。 知道他一毕业就进入了j校本市最知名的建筑公司,年轻有为,未来也必将大展宏图。 得知他过得好,宁宥仪便不再探听关于他任何的消息,也与他身边有关人渐渐断了联系。 这才是程昱应该拥有的人生。炽热明朗的少年就得始终站在光下,一路无风无浪,去追求自己心中的罗马和殿堂。 - 宁宥仪和程昱走出天海时,下了一整个傍晚的雨已经停歇了。九月底北方的天气不再温和,早晚开始弥漫着初秋的凉意。 凛冽的风吹动路边植被发出沙沙的声响,宁宥仪身上披着的衬衫被吹向一侧,她双手捂着衣角环抱在身前,觉得周身都是寒意。 白天淋了那么一场雨,晚上又吹了风,她的头和脚步都有些沉重。 程昱走在她的身前,先行一步去移车,等了有一会才看到她慢地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 “送你去东城的哪个位置?”程昱看着后视镜,调转车头驶出停车位。 宁宥仪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微信消息,心头有些犹豫。她刚来江城不久,还暂时借住在好友陶慕的家里。 以往这个点陶慕早已下班在家里煲剧了,前脚却给她留言说今晚要和男朋友去营,打算在山上过夜不回去了。 还动地发了十几个叹号,说她终于要和男神完成全垒打了。 看着陶慕隔着网线都能溢出的喜悦,宁宥仪心情有些复杂。 今天她没有带钥匙出门,为了搭配衣服也没有携带平时惯用的背包。 此刻腿上致的小皮包里除了零散的补妆用品空空如也,即使想去开房也没有证件。 “送我去'霓虹街区'吧。” 她思考了一下,报了一个目的地。程昱闻言打开导航搜索地址,却发现霓虹街区并不是什么街道,而是东城一家酒吧的名字。 霓虹街区是陶慕和宁宥仪的共同好友秦天开的酒吧,没事的时候陶慕常常拉着宁宥仪过去捧场。 酒吧周末晚上有乐队live表演,签约的几个歌手都是在江城上学的艺术生,时间久了和她俩都悉得很。 偶尔乐队有人请假,宁宥仪还会暂代他们去表演,有时作为鼓手,有时充当主唱。 酒吧的常客都知道霓虹有一个不常上台表演的乐手,美得堪比网上当红的一线艺人。 就是看起来脾气不怎么好的样子,不笑,不喜互动,也从来不接受任何人的点歌。 宁宥仪想着先去酒吧看看,一会再找秦天帮忙订个酒店,至少先度过今晚。 却见程昱动手退出了地图的界面,减速在路边停下了车。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宁宥仪觉得旁边的人似乎有些生气。 “怎么了?”宁宥仪转过头有些不解地询问。车内的灯光有些昏暗,此刻少女神情慵懒,似乎有些困倦。 路边的树影透过车窗印在宁宥仪小巧的脸上,将她左眼下的泪痣衬得更加离,平了几分破碎的美。 “这个点你不回家,打算一个人去酒吧?”程昱摇上车窗,觉得风声有些嘈杂。 宁宥仪对程昱的反应觉得有些新奇,转过头看着他,眼神充了探究。 要比浪谁能比得过程昱?他们俩第一次见面甚至就是在j大附近的酒吧。现在这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是在做什么。 刚想开口反驳几句,余光却看见他的下颌线绷得越来越紧,眼眸中的温度也越来越低。终究是把话了回去。 霓虹街区是个livehouse质的清吧,来往的大多都是大学生和喜看现场演出的年轻人。 宁宥仪不太信奉社会对女生加筑的种种教条,凭什么男生可以到处灯红酒绿潇洒自在。谁生来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程昱手搭着方向盘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宁宥仪的解释,只见她抬手将座位上方的遮板拨了下来,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耳饰。 边直视着程昱的侧脸慢悠悠地说:“我忘了带钥匙,今晚室友也不在家。如果哥哥不想我一个人去酒吧,可以带我回家。” 想了想又觉得不太严谨,还补充了一句:“哦,如果家里有人不方便的话,带我去开个房也是可以的。” 汽车的轰鸣声响起,二十分钟后,宁宥仪出现在了程昱私人居住的高档公寓里。 宁宥仪以为程昱会就近帮她订个酒店,以最快捷的方式解决她这个麻烦。 可他只是一言不发地将车开到了自己住的小区,下车后还揪着她衬衫的领子,毫不客气地把一路把人拽进了家门。 仿佛怕她改变主意遁地逃走,又跑去酒吧潇洒。 此刻宁宥仪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晃动着双腿踢着脚下的男士拖鞋玩儿,一边环顾四周观察着程昱的住处。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