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特殊战略地位的宛城一经光復,荆州直达洛的官道便算整个彻底打通了;照理讲刘备在如愿完成平定这为祸中原多年的黄巾之,且能与父亲提早下江东寻找生母的心情应该是好到没话说才是,然而待他把建设南郡及连结徐、兗开发寿、合肥、卢江、柴桑等江淮重镇之工作刚付给王叡、黄承彦,恰从京都返抵襄的诸葛玄却带回了一个令眾人震撼之天大消息:那就是已溜去益州当州牧的刘焉不仅公然否认少帝合法执政地位,还打算派遣督义司马张鲁、别部司马张修率兵袭取汉中,以两川之力攻陷长安城郭,不轨的居心实已昭然若揭。 因担忧刘焉会像史载般,又以道路阻绝之理由中断与朝廷联络,藉天险杀使臣来摆中央的控制,未雨绸繆的刘备除已渗透西凉军外,更及早密遣细作蛰隐于川蜀;而当初成立的「特蒐组」在陈主导下亦发挥了情报效果,竟真探悉到这老狐狸的叛变图谋。 幸亏全体归降的董卓旧部适时產生了吓止功能,贾詡佈署于陇西、天水、安定三郡之兵马非但已牢牢牵制住马腾、韩遂联军的蠢动,还间接扼杀掉勾结西凉举事的计划;而刘辩闻报后,更果断詔令已班师回京的卢植急率曹、司马懿、宗岳、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曹纯、于、李典、乐进等悍将,统五万劲旅奔赴汉中帮太守苏固抵挡蜀兵,并宣田丰暂代冀州牧一职,召郭嘉回洛商讨定川大计。 让刘备最懊恼的是,原猜穿越至今既已加速解决汉末贼患,同样着皇室血脉的刘焉应不会另有割据野心,自己倘再收服那隻「江东虎」孙坚,即可结束华夏境内的动盪战祸;现在可好了,只要想到进攻「天府之国」时需面对的高难度,他便一个头两个大。 「相公何必忧虑---」已与童渊、张机、华陀、赵霖、寇封、黄叙、关定三父子及诸葛家眷属復回襄城的貂嬋见未婚夫面带愁容,就温言藉着说:「你不是曾提川中眾文武在先前的时代大都对其心怀贰念?况且刘焉这次居然敢恁的大胆妄为,立足未稳的他帐内愤愤不平之士必佔多数,咱大可用此一矛盾来做文章;再者,那些峻岭险关或许挡得住朝廷的征战雄师,却阻止得了你们这帮万人敌的高手吗?」 一听觉得甚有道理,何况己军此时又已掌握了加强版「霹靂火」的攻城法宝,苦鑽牛角尖的刘备方顿扫霾,急与童渊商议渡江之行程;于是待留黄忠、魏延襄佐荆州军务,又託典韦、许褚、李严、李通、寇封、关平护送张机、华陀、黄硕、司马徽师生及诸葛亮眷属回上后,他父子即偕原班人马与协助蔡瑁兄弟训练水军并寻访刘表、张允二人的太史慈、徐盛、文聘同至江夏,准备搭船前往富曲阿。 临行前夕,那刚被编入州府牙将的马忠忽向他私稟道:「吴郡亦是小人自幼生长之处;主公若要前往,末将愿作前导探路------」 因对马忠的印象委实好得很,刘备经过了再三考量,便微笑答应的说:「既如此---,咱们此趟曲阿之行,要请致远多多帮忙了。」 *** 隔天,这一行人就在州牧王睿率领荆襄眾文武的列队目送下,跨鞍直奔江夏郡的水师基地夏口;而仍为太守的刘祥与督军黄祖也是不敢怠慢,立即派遣楼船及护航的艨艟舰队,要载他们沿濡须驶抵扬州境内。 然而愈是靠近目的地,那银发苍苍的童渊心情却愈是沉重------。 是的,当初错差回到这汉末世后,他数十年间从没放弃寻找一同坠崖的子下落,尤其等目覩儿亦穿越至此,童渊更坚信赵霖所说的那位孙老夫人便是发汪蝶无误;不过这全属片面推测及第六,届时万一事与愿违,自己能不能承受再度的失望? 「爸,您在想什么?」来到一旁的刘备见父亲盯着江岸出神,似乎可体会他的情绪,不安道:「别过于担心了;依小师妹先前接触的说词,武功颇高的孙老太太既会託嘱『鍊坠復失,务防彼变』那句话,就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我敢肯定她必是妈妈没有错。」 「希望如此吧---」呆瞧晚涛一波波拍击着船身夹板,被打断思路的童渊这才叹了口气,幽幽的喃语说:「其实霖儿回来一提到那副坠子的时候,我也有同样的直觉,因为当时知道项鍊一事的,只有咱夫跟贺柏灿三个人而已;但她为何仅留短短八字?明知我苦苦找了她许多年,怎不捎个信息来上?莫非她在孙家有什么难言之隐?」 瞧父亲亦犹如孩童似的惶惶不安,刘备心疼之馀竟想不出什么可劝解的话;恰巧小师妹、貂嬋这时也已走近了他爷俩身边,赵霖听完即柔声的道:「爹无需焦急烦忧,我看孙老夫人说罢后亦曾言又止,或许是因为儿孙、媳妇的关係而有所顾虑,没办法传递音讯来咱并州;反正再几天便到富,我们到了那里,一切自然就水落石出。」 「是啊---」疗癒值超高的貂嬋也跟着说:「碍于观念的差异,这极可能是咱们娘亲的孙老太太应不会向后辈透真实身份,扬、并二地又相隔甚远,即使有心联络您,亦非十分容易的事;所以爹莫要再胡思想了。」 明白儿媳讲的确是实情;那位老夫人毕竟是孙家耆宿中最具威严的尊长,纵知他人在上郡又如何,总不能拋开这一切包袱来寻自己吧?因此,童渊终于释怀道:「你们说得没错,一切便等咱抵达了曲阿再做打算;唉,盼望此行真能圆偿我多年的心愿------」 为分散他的悲伤思绪,好奇心本就较重的赵霖忽问说:「爹,那副鍊坠里头到底有何重要的关联?她又为什么要託我转告您这八个字呢?」 见小周瑜正在前舱着马忠教他使绳镖的功夫,未立即回答的童渊于沉思了约莫半响后,才反问着道:「你们还记得我上回说的事情吗?」 待二姝点头,他也不再卖关子,又陷入回忆里续说:「那时候我和她好不容易从国外辗转获取到叛国者的罪证文卷,并于此人羽处截夺圣战组织付的生化病毒样本,却在返特勤队途中遭倾巢而出的对方追杀;因驳火地点是崎嶇山道,咱都受了点伤------」 *** 一九九一年,初秋深夜;地点是宜兰要往台北县的北宜公路,一排宾士车队便在这快进入新店地界的路段,正加速急追着前面那台自小客车。 幸好此时没有什么人车行经,因该批宾士车辆除了沿途猛踩油门高速奔驰外,更有人频频探出窗以长短枝向追逐的自小客疯狂开火。 小客车的右侧座位亦有名短发女郎不时掏制式手还击;由于她的法奇准,好几个袭追的驾驶就在中弹后失控翻覆,非但有效制住敌人扫的火网,还数次大幅拉开了双方渐渐近的车距。 前方自小客的驾车男子名字叫刘祖荫,隔壁这位女手则是他的汪蝶,两人均属台湾情报组织「国安特勤队」的成员。 「祖荫,我没子弹了;」再度令两部宾士的敌车相继撞歪打横后,女郎即返座卸下空弹匣道:「后面尚有五部仍在穷追不捨------」 将际另支点45手递过去;右肩一大块殷红血渍的刘祖荫等子又再击中了某台宾士车轮胎而轰然横撞后,方趁胁腹边早掛彩的汪蝶缩身歇时开玩笑说:「看情形,贺佬也在拼命啦,居然出动恁大的阵仗来对付咱两个;你怎么样?能否撑回到单位里?」 「小擦伤,不碍事的;倒是你---,臂膀的伤口还未止血,不得住?」听子于耳畔不停呼啸而过,汪蝶忍不住担忧的问道。 「算走运啦,子弹虽卡在肩胛骨内,天幸没破大动脉血管---」刘祖荫儘量不使枕侣看见他苍白的脸,并把口袋那条歷经艰险才夺取到内藏生化武器机密的鍊坠至掌心里,万分慎重的说:「待会若真被追上的话,贺柏灿及其爪牙帮凶们由我设法引开,你便带这东西给队长处置;记住,无论如何绝不能让它再落入对方的手中。」 未像寻常妇女一样的婆婆妈妈,覷准时机连抠三的汪蝶俟又解决掉了那部啣尾敌车,才将项鍊掛置粉白脖颈上,肃容叮嚀着丈夫道:「贺大哥的身手实在不逊于你我;千万别和这傢伙硬拼,我会等你平安回来------」 两人正说话时,仅剩下三辆的宾士为首那台骤瞧对面有部砂石车驶近,忽使怪招加快速度的逆衝进,吓得车内司机不急转着方向盘闪至左线道,但又免不了要与这对亡命鸳鸯的自小客狠狠撞;而武术基皆扎实无比的刘祖荫夫反应却极捷,于千钧一发的巨响碰触前早打开了门把跃滚至路侧,才没像座车般不仅遭巨大的衝击力碾得支离破碎,更躲过跟后面两部倒楣宾士一块坠谷的悲惨噩运。 但他们可没有馀裕好好检查落地时新增的创口,因为刚刚製造事故的最后那辆宾士已走出三个人来,带头的叛国主嫌贺柏灿举起机对准了旧同儕就是一顿强烈扫;刘祖荫夫赶紧鑽入砂石车下闪躲敌人的攻势,而汪蝶更不客套的返身还击,迫使对方不得不亦退至车后寻隙开火,霎时间你来我往的响又乒乒乓乓打成一团。 不过从承受火力渐渐稀疏的跡象去猜测,贺柏灿似乎也已察觉到他们弹药耗尽的无援窘况;待早各握一支回力镖准备御敌的二人迟迟再无音讯,他乾脆即率这硕果仅存的两名手下现身,一面猛扫着对方隐匿处,一面得意的大笑说:「快出来吧,贤伉儷;只要乖乖丢出那坠子,以咱老同事的情,贺大哥或许会留两位一条生路走。」 顿了顿,笑容狞的贺柏灿又示意走狗暂先停火,补充着道:「当然了,前提要件是你们必须宣誓效忠叙利亚的圣战组织------」 但回答他的,却是两把迅如电闪的疾至镖影! 由于这是夫俩藉以保命的秘密武器,连贺柏灿都无从知道的三恶徒竟在猝不及防中被陆续打落了手中衝锋;见机不可失的刘祖荫还顺手扬拋那捆车腹麻绳将掉落枝全捲下了山崖,这才与松了口气的汪蝶站起身子揶揄着说:「贺佬,我倘没记错的话你过几年便快退休啦,儘管那不是多大笔的巨额津贴,让你悠哉养老可绝对足足有馀;放着问心无愧的钞票不领,却晚节不保去贪图叙利亚的血腥钱,何苦来哉呢?」 「钱的数目若是够多,钞票血腥些又会怎样?」面森的贺柏灿撇着嘴巴不以为然道:「咱自年轻开始就将全部贡献国家,立下恁多的汗马功劳后,国家仅肯像打发叫化子般付这么点酬庸给我们,你认为合理吗?人无横财不富,况且政府既摆明了跟is作对,迟早还是有人会接续此一任务的。」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