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看她也实在是个木讷的老实人,朝着她挥了挥手,“你跟我来。”这架势竟是要让薛宝珠跟着她往自己宅子里面去。她走了几步回头,瞧见人还在原地愣着,随即解释道:“来,我带你穿过院子去后门的巷子,你就是在这等上一天也等不到什么来。” “寡妇也着呢,带什么男人入家里都是走后门,哼,还以为旁人都不知道!” 薛宝珠暗道幸亏碰上了这人,要不然自己哪能知道这些,立即迈开步子跟着进了院子。这老妇人馒头银丝,能轻易将宝珠带入这院子显然也不是等闲在此做活的下人。她心中正嘀咕着这事情就听见老妇人开口道:“旁边有这么户不知检点的人家,也合该是我们家倒霉,那些破烂事传出去还不是叫咱们也跟着没光。我倒是希望跟她苟且的汉子里头有个厉害些能来治一治她。” 这般一说,薛宝珠再不明白的地方也全都通透了。 那老妇人带着她往后门去,才刚要掀开门就听见隔壁有响动,她反应及时,立即轻轻的将门仍旧合了起来,招手让薛宝珠从门中看过去。 薛宝珠凑了往前,视线稍稍旁一斜,正巧能瞧见那边的动静。只见聂木槐怀里头揽着一个小巧的身躯,两人亲亲密密的黏糊在一处,毫不避讳。 聂木槐道:“我难得这两得空,你怎么就叫我走了?” 那女子背着身子,也看不到个神情容貌,只是肢扭着如蛇一般,“你倒是乐得开心,可码头那边我还要去看着。这都几了,你还不够呀……”那声音就好像是沾了糖一样,每一个字都透着甜腻,风入骨,得人心。 聂木槐哪里还保持得住,又急吼吼的要亲上去。可那女子却不让,偏着头就给让开了。“瞧你那猴急样子,在外头也不知道收敛点!” “好四娘,我现在就想干你!让我亲一亲,让我亲一亲!”聂木槐哪里把持得住,噘着嘴就要凑上去的。 薛宝珠看着两人胃里头顿时起了一阵翻江倒海的反胃,紧捂着嘴巴才止住了干呕。可一双眼也再也不敢往那边去,忙挪着看了回来。隔了会,外头的动静才小了。 老妇人脸也是不好,啐道:“瞧见没、瞧见没!这寡妇的脏事可不少呢,每天都这样来送往,不知道的人还当她这是寨!” 经此一事,薛宝珠是彻底清楚了聂木槐同老板娘的苟且事,告辞了老妇人正要往回去的时候忽然她又开了口:“我虽然年纪大了,可也能猜出你是县太爷夫人身边的丫鬟。这寡妇可不是什么好人,不知勾了多少野男人,让你家夫人……”话至一半便倏然闭了嘴,这老妇人也是一时气愤至极才会说了这话,此时反应过来说得太多了。县老爷家是官家大户,哪里肯让人知道这样的丑事?她不肯再说下去,紧忙关了门。 *** 这可真稀罕了,县太爷的夫人怀疑老板娘同自己夫君苟且,看来派了丫头来蹲守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薛宝珠心思转了几转,暗道恐怕县太爷夫人也知道囫囵听到了风声,真要抓了县太爷的现行只怕不会这么风平浪静。聂木槐、老板娘、县太爷、县太爷夫人……这里头倒是能好好做做花样。 薛宝珠出了巷子没急着往家里去,反而是跟着一辆运货的马车去了县城里头,到的时候正好是正午,吃饭的时辰。 薛宝珠就捡了一处街角的小摊子里坐下,要了一碗馄饨面。这摊子简易,只用两竹竿挑了一块桐油布支起来的,灶台的另外一面摆了两三张桌子,清清冷冷,除了薛宝珠就只有一位食客。 老板是个年轻小伙子,皮肤雪白看着不像是常年再外面做这行当的人。薛宝珠在等的时候便顺口问了一句:“老板这摊子是新开的?” 小伙子也不见生,一面在灶台上忙着一面回过去朝着薛宝珠飞快的点了下头,“只有得空了才在这摆摊子,算是赚几个钱贴补营生,“ 薛宝珠有心向他套问些事,这摊子也不是她随意就坐下来,因着是在县衙隔壁巷子入口,特意挑了方便探听的。“世道不好,去年大旱了一阵,要不然我娘也不叫我往城里头寻活计了。乡下人种田都看老天爷赏饭,还不如在城里头做买卖来得安稳。” 旁边的食客便搭了话,“哪是这么容易的,这摊子一支出来就有人要管你收费用了。就是我这样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也非的被剥了一层皮,才肯收手的。小丫头,我劝你收了做生意的心思。像咱们这些少些钱的也就罢了,你可不知道前几还有个做生意犯了规矩叫人投进大牢的。要我说,在乡下子未必不如城里头,至少安稳不是?” 薛宝珠心道这可不就是将话递到了她嘴边上来了么,“呀,这么吓人!”方这时候,老板将薛宝珠的馄饨面送了上来,上面浮着七八个小巧的鲜馄饨,底下缀着龙须面,紫菜和小葱颜配得得宜,香扑鼻。 “那……那人怎么样了?”薛宝珠心有余悸的问着,仿佛只是一个乍听了此事好奇的外人。等听旁人说了一通这事,她又唏嘘慨着道:“商不成,农不成,难道非得成了官才能有活路?” 那食客见她年纪小,说得有趣,顺着薛宝珠的话便给她想了一个注意,“依我看,你一个姑娘家去到大户人家帮佣也是不错的。” 一顶轿子摇摇晃晃的从她们跟前走了过去,那面摊老板拿视线望着那轿子远去的方向同薛宝珠道:“喏,这就是县太爷夫人的轿子,他家老太太常住在城郊严华寺里头,县太爷夫人孝心,每下午都要去问安的。”说着看了薛宝珠一眼。 薛宝珠心中咯噔,总觉得那一言意味深长得很,再仔细一想,又觉得这话是故意告诉她的一样。不过她也顾不及细想,匆匆吃了面,就往城郊去了。 严华寺就在城郊三里开外的地方,相近得很。薛宝珠到那的时候果然瞧见先前那顶轿子停在山门外,她再进去里头一打听,果然是跟那面摊老板说的一样无二。县太爷的老娘就常住在此,县太爷虽然行为荒唐,可却是这至孝之人,每隔几总也要来亲自看看老娘。 薛宝珠打听到这事,已经有了十分把握办成方才所盘算的那计划。她并未立即离开,转而是寺庙里头找寻县太爷夫人的身影。只见遥遥来了一绛红衣裳的年轻妇人,约莫三十开外的年纪,神情掩不住的憔悴,而她身边是三个俏丽丫鬟,各司其职地捧着东西。薛宝珠只听见有人念了一句那是县太爷夫人,便跟着那几人后头行了一段路。 等到在幽静竹林小路的时候,前头几人停下了脚步,一丫鬟脸怒容的回身过来,“你什么人!跟着我夫人一路做什么!是不是存了什么歹心?” 薛宝珠眼中聚了水汽,软着声音道:“小女子有冤要跟夫人诉!” 站在当中的县太爷夫人黄氏面不动,轻启着嘴道:“你有冤不去县衙喊冤,跟我一个内宅的妇人喊什么冤枉?”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薛宝珠哪里能容她这样就走了,随即跪了下来,语气恳切的说道:“小女子的这事只能夫人帮忙!小女子的表哥在镇上得罪了杨四娘,故而叫县老爷投入了大牢中……”她一面说着,一面注意到先前还神情冷静的县老爷夫人在听到杨四娘这几个字的时候脸突变,就是抓着帕子的手都几乎格外用了两分力气。 黄氏定定凝着她,半晌,才启了红,“跟上。” 薛宝珠得了她的话,立时跟了过去,心底悬着的一块石头落地,她总算是赌对了。 三月初二,严华寺香客并不多,多是昨个初一来的。到了辰时末,人就更少了,零星几个供上鲜花瓜果,或香油钱的,其中一名女子等步出正殿,便往一侧的舍房去了。 不多时,一名年轻男子低调尾随而入。 房门吱呀开了两次,最后一次紧紧阖上了,屋子里的女子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褐素衣,正执了一卷佛经,听见动静回头,眉眼里是妖媚之,瞧见来人愣头青似地直勾勾盯她看,红轻轻弯了弧度,走过去故意呵了口气,“小施主,□□,空,即是呐。” 聂木槐本经不起她这么拨,猛地就将人抱起,“要怪就怪师太太人了!”说罢,他就不给女子一丝一毫拒绝的机会,一边吻她一边迫不及待地把她在了书桌上,手滑入了素衣下头,极容易就解开了里头的亵衣。 女子仰躺在书桌上,底下触冰凉,伏在身上的强壮*却是火烫,勾得她心尖儿一阵阵发颤,出的脸上也是沉醉之,正是杨四娘。而这地方,是黄老爷的,俩人这么玩过,可惜她没尽兴就是了。今儿初二,黄老爷昨个来陪过黄老夫人今个肯定在衙门处理公务,故收到聂木槐的字条,便欣然来了此处。 聂木槐只觉要被这娘们给榨干了,前些子才处过,今儿又发起浪来约自个见面玩这出,两条白花花的腿勾着他健壮身,素衣早已不整,一对浑圆白兔在外头,叫他一只手掌都盖不住,。 杨四娘受不住地嘤咛出声,“好哥哥,你轻……轻点儿。”话虽如此,那腿儿可得更紧了,还不住摩挲。 聂木槐叫那声音催得手上力道更重,拈着红梅一扯,索低头含住……杨四娘整个身子化作一滩水,银声浪语在他耳畔不断。 聂木槐被她浪得不行,想到她也是这么四处勾搭的,一双虎目出暴,将人紧紧制在身下,身一,果然不受半点阻碍地进入了温软中,伴着咕叽一下滑腻的水声,惹得他忍不住狠狠拍了一下那浑圆的股!“自个动,让劳资先一。” “啊——”杨四娘惊呼一声,娇嗔了他一眼。“你好坏,这么对人家。” 聂木槐哪会不知道她口是心非,实则就是喜这对她,故此正要不管不顾地驰骋,忽的听到门被撞开,那蓄势待发的磅礴之物陡的受到惊吓,一下软了下去。屋子里衣衫不整□□的二人俱是惊恐地看着门口出现的人。 “老……老爷!”杨四娘的声音尖尖细细拔高了调儿刺在所有人耳里,仿佛打破了寂静。 县太爷一脸黑着站在门外,身旁跟着的老妇人捂着口,头上抹额嵌着鸽蛋大的绿宝石,一眼就能明了身份,此刻正指着他二人,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你——你们竟敢在佛门清静地做出这档子苟且事,你……你……大胆!” 黄老爷原先就觉得那尼姑有些眼,此刻认出是杨四娘,整张脸黑了之后又绿了,这一顶的绿帽子扣得实实在在,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个字来。 跟在黄老爷后头的黄夫人往里头瞟了一眼,眼底溜过得逞,面上却是不动声,“老爷,这什么人敢在您房里做这种事!”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