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着实不合她想的,她想躲,可脚却被那只大掌一把握住,躲避不得。 裴劭喉头滑动,目光直直落在那白的脚上,因常年不见光捂得如雪白,此刻在烛火下透着莹润,足上指甲修剪得整洁干净,趾尖略带了玫红,大抵是羞涩难挡竟五趾微微蜷着,如若含苞未绽的木芙蓉。 自此,屋内静悄悄的,毫无声音。不,是天地间只余下了彼此的呼声,而男子的眸中翻涌起最深沉的情绪。 屋外,乌云散去,一轮圆月娇羞探头。 裴劭将少女带进怀里,抵在他与之间,看着她糊娇羞模样,低头吻上了近在眼前的一截白净脖颈,带着几许虔诚与克制,一直向下,最终停留在那皓白细臂上一点朱砂上,化作无可奈何。 薛宝珠经历了最初的惊吓,在他止住动作后又不安分起来,仿佛得了什么趁手的玩意,又像是要将话本所学灵活现用一遍,反过来将人在了身下,只是坐着的那处抵着灼热着实让人不舒服,她便挪动身子往前倾。 裴劭眸中仿若烧起了一把火,“薛宝珠!” “你凶我!”薛宝珠猛地抬醉眼,是指控看他,“你上回也在梦中凶我!” “……”什么时候? 薛宝珠醉的糊糊,却还是搁不下伤心事,便这么坐在他身上是幽怨看,直到把裴劭看得心疼了,拂过她眼角沁出的眼泪,“别哭,是我错了,我不该走的。” 话落,薛宝珠却像是得了糖的孩子一瞬展了笑靥,肆无忌惮地抚过结实腹,对那线条触不释手,而那张脸也是自己喜极了的,她学着他对自己做的,却不得其法,在他身上留下一片濡。 烛火跳耀着终是熄灭,房间一下落入黑暗,眼前陡然的不适却带动官愈发,薛宝珠几乎能随着他的呼察觉到身子起伏,手指滑过肌肤的颤栗,令黑暗中的两人都升腾了热意,黑暗中余下一片暧昧。 …… 翌清晨,薛宝珠扶着发沉的脑袋,带着宿醉的头疼狠狠都没能散了,待回想起昨个奔放的梦完全捧住了脑袋,依稀记得梦里的裴劭一直在抵抗,而自己……不提也罢!起身利落地红着脸将桌上全部空了的酒瓶收拾过,决定戒酒! 隔着百十里的荆州长县驿站,带着一身风尘的裴劭勒停了马车匆匆上了二楼,正要推门而入之际听到隔壁的声响,当即收回了手,好整以暇地站在了门口处,看到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的裴明远,恭敬唤了一声二叔。 “你脸怎么不大好?”裴明远凝着他皱眉问道。 “此去北面,总该想好对策。”裴劭正经回道,丝毫看不出半点伊人在怀煎熬彻夜的不妥来。 裴明远意点头。“确是,不过还有几晚,你慢慢想。” 随在裴劭身后吹了一宿冷风的尹奉:“……” 小掌柜还没及笄真是个忧伤的事情…… 第90章 蟹黄汤包 天朦朦亮,驿站里的伙计打着瞌睡给客人送上了热腾腾的包子,“二位客官起得可真早,正月里都这么忙,生意真好啊!” 坐着的裴明远黑着脸,倒是裴劭冲那伙计点了点头,也未作声。 伙计瞅着两人神情估摸着是没打赏了,只得识趣退下。 裴明远打开蒸笼,烟雾缭绕下小笼包晶莹剔透,传闻还是当地特,这些子尽在赶路倒是难得好好坐下来吃一顿。 裴劭看着汤包,心里想的却是宝珠儿。要是宝珠儿做的,面粉选用上就更加劲道白,用汤熬制成的皮冻,相比一般汤包汁水更足,夹起来透明的皮中汤汁呼之出,而且清甜不油腻。蘸上些专为汤包搭配的江浙红醋,剥开面皮,橙黄浓郁的蟹黄就了出来,料儿也比这个多了去,一口咬下能受到蟹黄黏在上腭,要用力才能抿开的浓郁。此时再有一碗绵密浓稠,鲜香四溢的蟹黄粥就更好。 一张嘴已经叫她惯得刁钻了,得想个法子把人永远囚在身边才好,就让她单给自己洗手作羹汤,只消一想到那画面,心头就热了。而昨晚那备受折磨的甜经历,更是叫他渴求…… 裴明远用了几个后发现旁边的人一直未动,虽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可总觉得底下蕴着暗汹涌,“怎么不吃,你都想了一宿了歇歇,莫为难自己。” 话落,难得温和地夹了一只汤包放在了他碗里。 侍候在裴劭旁的尹奉看得清楚,主上那神情分明是在回味!裴二爷你误会大了! “二叔说的是。”裴劭一点不脸红地应对,用了些稀粥。 “二叔,大哥早。”一道偏于少年细柔的声音在二人不远处响起,正是裴昭起下楼来,走到了裴劭身旁的位置坐下。“吃完就要走了吗?” 那乖顺模样是裴劭记忆里一贯的乖顺,仿若和那窥见的又是不同一人。 “不然住在这儿吃吃喝喝看裴家完蛋么!”裴明远没好气地喝斥了句。 裴昭这些时惯是被裴明远训斥,此刻神情瑟缩,又觉得委屈,想了想咬着同大哥解释,“大哥,北边……我真不知会有这般严重,当时,当时便寻你不着,家里的生意我……我并不擅长,我……我不是故意……” “这倒是说了实话。”裴明远哼声。 “吃饭。”裴劭心中叹息,看向急于向自己解释的堂弟,只淡淡道了两字,平息了这场争端。 裴昭抿了抿嘴角,仿佛带着少年人心般委屈,在这个向来疼自己的堂哥面前,扮得淋漓尽致,却得了裴明远意味不明的一声冷哼,他便不敢再多言,低垂脑袋吃朝饭。 裴劭却是抬头凝着他渐渐蹙起眉头,裴昭是三叔独子,当年父亲遭人暗算,是三叔拼死救得父亲,虽然最后父亲还是因为重伤不治去了,可到底余下了缓和时间,令裴家得了一线生机借此翻身,这一线可以说是三叔拿命挣来的。 三叔死的时候裴昭尚幼,三婶悲痛之下也随了去,之后裴昭一直是跟着母亲的,两人是最亲的兄弟,裴昭也打小跟着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变了…… 一顿朝饭吃到最后都没了味,裴明远没什么好脾气地让各人准备出发,自己先离了席。裴昭自是晓得二叔的脾气是冲自己发的,而大哥回来后的态度虽和以前无二,可他总莫名心惊,愈是如此愈是考量起自己的纰漏来…… “二叔就是那样的脾气,莫在意。”裴劭临走前拍了拍他肩膀回房去。 裴昭坐在凳子上,神转了几转,最终化作平静地吁出一口气。当人都散去,方从方桌旁起身,往柜台后的那名伙计走去。 “客官,您有什么吩咐?”伙计冷不丁看到人影险些给吓了一跳,心说这位小公子走路咋没声没息的。 裴昭眼角余光留意着楼梯那处,从怀里摸出了一锭银子摆在伙计面前,快速问道,“昨个那名穿蓝衣布衫的随从同你问什么了?”尹奉是大哥心腹,能让他过问定是大哥的主意,而且昨晚他亲眼看到大哥深夜出去…… 伙计见了银子眼儿都眯起来了,忙是一把抓过收起,“哦,那位小哥是问我这处离长渚村有多远。我就说近得很,马车过去也就两三个时辰,骑马去估计就更快了。” “长渚村?” 伙计点头,“就永安镇西北角那个偏僻村子,去那乡下旮旯的做啥?”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