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像是天才型灵魂创作? 陆九襄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颌,决意不为难已经面红耳赤的小姑娘了。 当然此时的陆总没有看到“成品”,他对于她的作品存了很高的期待。当他看到的时候,当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总之多年以后,陆先生都有种觉——一言难尽。 天泛着淡淡的鱼肚白。 海浪的声似乎也随之苏醒,更清晰地随风渡入耳畔。 他从来没有,以这么一种角度看她如此安静的工作,因为身体受伤的原因,他不可能坐直了,只能偏着视线,看到她直的背脊,娴静忙碌的身影,在壁灯下恍惚得像一副缥缈的画。 这是牵引她心的女孩,她让他的人生都不再孤单。 此时顾言抒学校里所有成绩都基本已经登分造册了,班级群里炸开一锅沸水,无数人开始发牢。 “外国文学史真的太tm难了!” 其实试卷不难,只是大家最后的普遍得分都不算太高,这仰赖于教师的认真负责,严苛对待。那个抱怨的男生就只考了七十三分。 顾言抒与其它几位室友不同,她对成绩不是特别上心,在她这种中间段的学生,不上不下的成绩其实最为尴尬。 她也是看完这条消息,才知道期末测评的结果已经陆续出来了,登上平台查阅了一下自己总分。 “这么多?”她不敢相信,以她的水平,最后竟然拿到了八十五! 小姑娘诧异的神情,是对自己实力的不自信,陆九襄深沉下来的眸光慢慢地移来,晨风吹动她秀丽舒长的发,轻柔得像一朵云。慢慢地,他心尖一软,脸上漫开清润的笑。 顾言抒显然还沉浸在惊喜之中,听到身后男人莞尔的声音,从脸颊都脖颈,红的颜迅速蔓延开来,她发觉自己全身像火一样滚烫起来,几乎再难以和他同居一室。 “小抒,能过来一下吗?” 她抿抿,拨了拨发丝,将脸蛋藏在扰扰的秀发之间,她听话地走到了他面前。 整张脸上只剩下一双清凉的含水双瞳,幽幽静静地看着他。 陆九襄难抑悦颜,低嗓音笑了一下,“想要什么奖励?” “可以,有吗?”顾言抒不知道怎么会紧张,她攥着衣服下摆,扯出一片皱皱巴巴的褶痕,眼光却躲闪了下。 他们似乎回到了从前,顾言抒一直以来,都不敢正视自己。但是三年前大约是害怕,现在—— 可能是害羞。 “可以有,而且,你要什么都可以。”他温柔的鼓励,是最好的循循善。 顾言抒想了想,她慢慢摇头,“还是算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你没有义务……” 他们之间的关系算什么呀。 顾言抒自己考试发挥超常,不说有没有运气的成分在其中,陆九襄是她什么人呢? 可是就算毫无关系,她喜他,他也说了她,这样明显,这层薄得透光的窗户纸,谁来把它捅破? “小抒,”他松了自己的气息,温柔而无奈,想伸手替她理她鬓边的碎发,可是手臂却无法抬到那种高度,他只是在心里比算了一下,便无可奈何地放弃了这个念头,“对我,你明明一向最不客气。” 她早就把所有的缺点都在他面前曝光完毕,不遗余力地在他面前展示她有多么不好,有多么不在意他的看法。 被他道破之后,顾言抒小心地笑了笑,她的手撑在椅背上,找到一个着力点,才能让自己不至于那么软绵绵的像要被他的声音所融化。 “那,我可以申请——奖励延后要求吗?” “你说怎样都可以。我不在乎表面的名目和时间,”陆九襄微微笑开,“只是单纯想给而已。” 这句说完之后,顾言抒背过了身去。 太烫了,她的心跳已经飞快了—— 咚咚咚。 与此同时,陆先生只是觉得他现在这副情状很不好,几乎不能和她有什么肢体接触,更不能抱她亲她,如果不尽快好起来走下病,他就暂时无法拥有她。 此刻的她像一树繁花的里的月明,从热烈里渗出道道如水的银光。 这种状况,大约是,陆先生在心底给出了一个恰当的形容词:半推半就。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刚才结束和席昭之间的关系,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只是守着她,杜绝一切有隐患的异对她的靠近,小心翼翼地做个守着他财富的葛朗台,静候时机成。 “那我过几天再说。”顾言抒说完这句话,就转过身又坐上沙发了。 在医院躺了几天之后,医生建议说,陆九襄的伤口愈合得不错,以他的身体条件现在可以申请转院了,只是又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顾言抒松了一口气,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陆九襄,岂料对方听完之后竟毫无波澜。 倒是施延,拜天拜地地慨:“一别多秋,我终于可以回家抱媳妇儿了!” 看不出施延也是顾家的好男人,总之顾言抒心中是真的高兴。 腊月二十九,是个微风和畅的晴天,对于陆九襄而言,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躺着而已,并没有什么分别,并且,他至少还要住院到元宵节。 也就是说,在顾言抒开学之前,他极难有和她在医院外相见的时间。 “顾言抒,你为什么高兴?” 他看到窗外忙碌的身影,仿佛是在浇花,嘴里哼着轻松的曲调,眼波里都是松弛的笑,和前几天与他相处时完全不同。 听到他说话,她拨开玻璃窗,将脸颊凑到窗内来,“因为回来了啊。” “对你而言,这里不同?”陆九襄以为她和自己一样,和对方在一起,便到圆,即使不是年夜也觉得圆,就无所谓身在何处了。更何况,顾言抒如今在t市没有任何亲戚。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