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襄,”她撑着地站起来,声音藏不住心事,掩盖不住那分悸动和惊恐,“九襄……” 陆九襄推门的手一顿。 识海里有一绷着的弦,应声而断。 他长出了一口气,对身后的人致歉,“抱歉这么晚留你们工作,我有事需要处理一趟,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对我的助理雷逸均提。” 陆总说完这些话,他转身走入无边浓黑的夜里,留下发愣的一群人,眼观鼻鼻观心。 怎么个情况呢,陆总最近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放员工鸽子,情况……有点微妙。 顾言抒说完这句话,挂断电话之后在原地待了很久。心里糟糟的,但是想到陆九襄,他肯定也觉得自己只是小姑娘发牢,心里忽然更难过了。有冰凉的风吹拂着脸颊,她把脸拍了拍,打算找个安静的角落坐一个小时再回宿舍。 “顾言抒。” 一个人走在校园的石子路上,这是往文学院的方向,她听到身后有人唤她,悉的声音,不太悉的愠怒的语调,她一愣。 才二十分钟呀,他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一转身,刺目的车灯差点晃晕了她的眼睛,陆九襄把车停在她身边,没做多的解释,“上车。” “呃。”不得不说,顾言抒心里还有点小小的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她能觉到他生气了。明明他没有生气的理由啊。 还是顺从地跟着陆九襄离开。 车穿行在明月下的绚烂的灯火里,顾言抒侧过头去看他的眼睛,线条阔的鼻梁上,黑的睫羽和夜让他的双眼在她视线里有些模糊,隐约不清。 “你怎么了?” 她提心吊胆地问他,只要他皱一下眉头,于此时的顾言抒来说一定都是惊雷闪电。陆九襄没有皱眉,他只是反问道:“是你怎么了?” “我……”顾言抒怕他担心,又强挤出一丝微笑,“哎,我们学文学的,有些多愁善嘛……” 他的抿成一线,没有说话,目光清隽,淡淡的。 到了酒店他们常住的那个房间,陆九襄拉开灯,将顾言抒摁在墙面上,几乎没有多少前戏就进入了她,顾言抒闷哼一声,有点承受不住,身体往下滑,又被他抱着托上来,他不动,只以这种羞地姿势占据着她。 顾言抒哑然中含了哭腔,“陆九襄……” “宝贝,”他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喃,“我来之前,你喊的我什么?” 顾言抒咬牙不说话,克制隐忍得眼泪水直在眶中打转。 她难耐地扭了扭,可是对方仍然纹丝不动,她心里急了,“九襄,你,你……” “要我怎么?”他细细地磨着,边吊着一抹云烟般一拂而逝的浅笑,顾言抒有点离,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可是想到此前无数的旎,不知怎么的,那些羞的话一股脑儿全倒出来了,“我难受,你动一动……” 他清润如水的眼波掷入一颗石子,潋滟起无数涟漪,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沿着室内的暖气一缕缕钻入顾言抒的鼻子里,她勾着他的后颈,又难受地扭了扭。 陆九襄眸更深,像发着什么狠誓,他说,“今晚做到你哭。” 两个小时以后,陆先生后悔地抱着噎噎的小姑娘走入浴室,替她清洗,看到她脖子上的红痕,眼光有些歉悔。 洗完澡后,顾言抒累瘫了,彻底缩入他的怀里,陆九襄从身后抱住她,将她揽入怀中,他撑着一直手肘,在枕上侧躺而下,顾言抒皱了皱眉,累趴地不想说一句话,眼睫上沾了一点点细小的水珠,他低下头替她吻去。 “小抒,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往、结合,都是很简单的水到渠成的事情,为什么要有这么多考虑?” 她不说话,只是因为累得睁不开眼,可是她不敢苟同他的想法,难道这些都不需要考虑吗,她的耳朵又被他吻住了,轻轻啄了一下,“我只是希望你能简单一点,把你的心打开,我们的时间还有很长。” “你不明白。”她像是赌气一样,就是不认同他。 陆九襄揽着她的,将她翻过来,顾言抒的眼角还有一滴滴晶莹的水,是方才又沁出来的泪花,他叹息了一声,不再吻她。 “不明白什么?”她不说话,陆九襄微笑缱绻,替她抚开眼泪,“现在,你需要学会相信别人,相信别人不会害你,相信别人对你的真心。” “这个别人,也包括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可是最后一句,却还是让她轻轻一颤。 原来,他真的什么都早已看破了。 “还有,”陆九襄的声音携了分警告,顾言抒被托住下巴,迫不得已睁开眼,他居高临下地警告,“以后离席昭远一些。” “陆先生,我现在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吃醋了?”她惊讶地一本正经地嘲笑他。 “别挑战我。”他目光一沉,顾言抒觉到有什么又开始顶住自己的腿,吓得她觉拉上被子盖住了自己嘴巴,只剩下一双清光闪闪的眸子呀着。他失笑,去她的发,渐渐地去平复自己微的呼。 清晨八点钟,睡梦里的顾言抒被陆九襄无情地叫起,“今天上午十点钟,你有两节课。” 他先声夺人,顾言抒连睡觉的借口都找不到了。 嘟嘟囔囔地从被窝里钻出身,穿戴整齐了才走出来,陆九襄顺路送她上学,路上顾言抒才考虑到自己夜不归宿的事情很可能已经败,她在想要怎么圆场。就算舍监和老师们都不知情,那几个室友估计不会饶她。 但她问出来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了,“你什么时候知道了我的课表?” “你很惊讶?” 陆先生专注地开车,并没有怎么想理会她的意思。 顾言抒眼睛一直,“你又以权谋私?” 这个成语用得—— 陆九襄角微微挑开,“你三年的课表,我都知道。” “啊?”顾言抒惊了。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