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谢夫人转头,目光温和的看着上沉睡的齐佩芜,“只是这孩子子太拗,这么多年,不管我说什么,都也没能让她改过子来。” “不能再这样了。”长瑛大长公主道,“今阿芜居然做出当众推人下悬崖的事来,这哪里像是个大家闺秀!这种事若是传出去,国公府的脸面何在!” “况且国公府和将军府又是亲家,如君很快就要嫁到将军府去,阿芜这么做,可真是没想过如君以后在将军府该如何自处!”长瑛大长公主叹口气,接着道,“我知道你心疼她毁了脸,可也不能就这么由着她作孽!” 谢夫人轻轻点头:“你放心,我分得清轻重。” 长瑛大长公主这才松了口气:“你分得清便好,可莫要学当初的吴夫人。” 谢夫人听到吴夫人几个字,便低下了头。 当初吴夫人便是娇惯着小女儿,由着小女儿嫁入了晋王府。 后来发生的事……谢夫人和长瑛大长公主都没再说下去。 一时无言。 很快就有小丫鬟将熬好的药端来给齐佩芜喂下去,太医将齐佩芜腿上的骨头接好,然后道:“县主的腿伤的厉害,近些子还不能动,需得安稳养着。” “那就让阿芜先在明园养伤,等她能动了再回去。”长瑛大长公主放了话,国公府的人便喊了人来照顾齐佩芜。 而张芸秋,她缓过来后虽然心焦想看看齐佩芜,但也明白若是再去容易招人怀疑,便歇了心思,回家去了。 * 华宴后就没有什么大事了。齐斐暄到了颖欣伯府,从车上下来后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天也不早,齐斐暄吃过饭便歇下了。 她明还有些事情要做。 张芸秋也很快回来,只不过她无心再管齐斐暄的事,回到府里后,她就去了齐宁的院子,抱着齐宁哭了一通。 第二如宝就把这当成新鲜事和齐斐暄说了。 “我听常芳院伺候的小丫鬟说,夫人昨几乎哭昏过去。”如宝莫名有些开心,就连今的饭菜不好都不介意,“她们说夫人是看见县主的腿毁了,就想到了三小姐。” “是吗。”齐斐暄端起没有几粒米的白粥喝了一口,“夫人心情不好,这两离着常芳院远一些。一会儿吃完饭咱们出去一趟。” “好!”如宝兴高采烈道,“小姐,咱们去哪儿呀?” “回明巷。找人。”说罢,齐斐暄换上衣裳,又让贞珠如宝两人收拾好,从伯府的后门离开了。 很快就到了明巷。齐斐暄下车回到宅子里,红丫上来,张嘴就道:“公子,昨颖欣伯府的小姐喊我去帮忙了,她和你好像啊。” “嗯,我们有些亲戚。”齐斐暄道,“家中丫鬟们都在吗?叫她们过来。” 近些子张芸秋是肯定不会有心思管齐斐暄了,齐斐暄也不想留在颖欣伯府,但是明巷和伯府两头跑的话又容易被发现端倪,所以齐斐暄需要有替身留在府里。 她可以让人带上面具,张芸秋又对齐斐暄并不怎么上心,见面也只是高高在上的训斥,所以即便是齐斐暄已经换了个人,张芸秋也是发现不了的。 况且张芸秋本就不关心齐斐暄,就算她觉到不对,也是不愿意多费心思的。 毕竟张芸秋不会想到齐斐暄敢做出找替身替代自己的事儿,就算想到了,张芸秋也绝对不会信。 “有两个小丫头随着嬷嬷去买菜了。”红丫道,“剩下的丫鬟就都在家里了。” 说着便去将所有的丫鬟都喊了来。齐斐暄让她们站在院子里,然后挨个看她们的身高和体态,最终选出来两个小丫鬟。 “你们叫什么?多大年纪了?”齐斐暄问。 “奴婢叫喜,这是安心。”稍大些的丫鬟有些害怕,“我十三岁,安心她和我一般大。” “就是你们了,跟我来。”齐斐暄让别的丫鬟都退下,带着这喜安心二人到了外院的书房。 喜安心不知道齐斐暄想要做什么,忐忑不安的跟在齐斐暄身后,一直到齐斐暄将面具拿出来,把两个小丫鬟吓了一跳。 “公子……”喜惊讶,“这是……” “面具,可以让你们变成别人的样子。”齐斐暄捏起那层薄如蝉翼,如同纸张般的面具,“只不过我还得改改,这是做来给我用的。今选了你们,就是想让你们做一件事。” 喜不敢说话了。齐斐暄接着道:“不用怕,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让你们进到伯府里,代替一下他家的小姐而已。” 顿了顿,齐斐暄看着喜错愕的表情道:“当然了,伯府的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喜当即跪下了:“公子恕罪,奴婢……” 安心也傻眼了,她张张嘴,但是苦于嘴笨不会说话,便跟着喜一起跪下。 “你不敢?”齐斐暄示意贞珠将两个人扶起来,“不用怕,这位小姐平不怎么出门,她和家里人也不悉,所以你过去之后,只需要在自己院子里待着就好了。” 贞珠也道:“公子说得对,那家小姐不得重视,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家里人,你和安心过去了,也不用怕被发现。” “我再让陈悉派人看着,有什么事,你就让人来告诉我。”齐斐暄将面具放回去,笑的眉眼弯弯,“你们若是去,每个月的月钱再加三两银子。” 三两银子,若是放在外头,三两银子可是能让一家人衣食无忧半年的。喜拽着袖子想了半天,最终答应下来。 安心也点了头,齐斐暄便让贞珠去将面具改成了给喜安心戴上。 面具是齐斐暄和贞珠的模样。因着喜安心二人对府中不悉,所以齐斐暄便让如宝带她们去伯府,等喜安心习惯了,再让如宝回明巷。 如宝虽然不想离开齐斐暄,但齐斐暄吩咐下来,她也不敢违背,便带着喜安心二人去了颖欣伯府。 齐斐暄这才算是能有几分自由。她在书房歇了会儿,便叫来了陈悉,让陈悉将铺子里传来的信给她。 这些子各家铺子倒是打听来不少消息,虽说都是谁家买了些什么、谁家公子小姐说了什么亲事之类的事儿,但合在一起也能看出不少东西。 齐斐暄捋着手中的信件,目光触及到写着“赌坊”二字的纸张。 她差点忘了,之前那户人家的产业里,也有赌坊。 赌坊这种地方从来都是消息灵通的。齐斐暄将赌坊的消息出来,果真看到上面写着吏部尚书徐峰景家中的事。 徐峰景……齐斐暄摸了摸下巴。 这个人她耳,细思之下,不就是之前周容雅让她去找的人吗? 周容雅说徐峰景品行端正,应该也是个好人。只不过他家的事儿居然会出现在赌坊传来的消息上? 齐斐暄好奇心起,继续看下去才明白,原来是徐峰景弟弟的事。 徐家子嗣单薄,仅有徐峰景和他弟弟徐呈至二人。但徐呈至不争气,徐峰景是吏部尚书,他却连书都读不下去,成天在京中走马斗无所事事。 而就在两天前,徐呈至他跟着所谓的“朋友”进了赌坊当了冤大头。他“朋友”输光了徐呈至身上值钱的东西之后,将徐呈至押在赌坊内跑了。 徐呈至整整两天才明白过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他明白过来后便哭着要让赌坊派人去找他的所谓朋友。 赌坊又怎么会舍近求远?赌坊管事要找徐呈至的家里人,可徐呈至却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他哥哥。 徐峰景品行端正,若是让他知道了徐呈至居然敢去赌坊,定然是要上家法打死徐呈至的。 原本徐呈至是不想说实话的,之前他成在外头混子,两不回家家里人也不会觉得不对。他原想着过上几便没事了。可赌坊不是什么好地方,徐呈至又是被人押在那里的,受了两的苦头,他便撑不住,说出他哥哥是徐峰景。 第70章 吏部尚书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招惹的。尤其是赌坊这种地方的人, 更是不敢惹吏部的人。 赌坊管事自然不会相信吏部尚书的弟弟这么傻。他派人去打听, 得知徐峰景的弟弟的确是几天前跟着他的“朋友”离后一直没有回家, 又问过容貌特征,这才真的相信徐呈至就是吏部尚书家人。 若是徐呈至早些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赌坊清楚他的身份后也不敢扣押他,大不了吃个闷亏把他给放走,可巧就巧在徐呈至被他大哥吓破了胆, 直到最后被的没办法了,这才说出他大哥是谁。 这次可就轮到赌坊管事吓破胆了。 吏部尚书的弟弟被他们给扣下, 还威胁恐吓了这么多天, 这要是让吏部尚书知道了,还不得把赌坊给平了? 不好可能还会连累主人家。所以赌坊管事就将这件事告诉了齐斐暄, 想要问问齐斐暄的意思。 齐斐暄放下手里的信件,端起桌上茶杯轻抿茶水。 徐呈至他到底是徐峰景的弟弟,即便是不争气, 徐峰景也不会放弃他。 而且还有……齐斐暄想到自己的计划,叫来贞珠:“带上红丫和陈悉,咱们出门!” 赌坊的位置并不偏僻。齐斐暄很快就到了这里。 赌坊管事没见过齐斐暄,不过他认得陈悉。当初买下那户人家产业时,陈悉可是来看过的。 见陈悉恭恭敬敬的跟在齐斐暄身后,赌坊管事也多少猜出了齐斐暄的身份。他脸上堆起笑, 上来道:“这位便是公子?小人荀彬,见过公子。” “不必多礼。”齐斐暄径直走进赌坊。 赌坊里嘈杂搅闹,喊声不断, 红了眼睛的赌徒们并没有在意齐斐暄的到来,他们的目光都放到了赌局之中。 齐斐暄被里头的气味呛得咳嗽两声。荀彬见状,忙道:“这里太了,请公子到厢房一坐。” “不必。”齐斐暄道,“带我去看看徐呈至。” 荀彬早就已经被徐呈至为难的不行,这会儿看齐斐暄像是要解决这件事的,荀彬便带路去了关着徐呈至的厢房里。 知道了徐呈至的身份,荀彬便不再敢怠慢他,将他从专门关人的地方放出来,安置在了厢房内。 只不过因为齐斐暄没发话,荀彬也怕徐呈至回去告状,所以他就先将徐呈至供了起来。 厢房门口守着两个小丫鬟,荀彬带路走到门口,让小丫鬟下去,然后推开门,对坐在后窗旁的锦衣公子讪笑道:“徐公子,在下来看你了。” 房内窗边身影动了动。 见他这样荀彬倒是没太意外:“徐公子不必忧心,您的朋友定然是有事耽搁了,这才没能及时过来。” 正在走神的徐呈至转过头,面复杂的动了动嘴:“可你之前还说他就是看我好骗,故意带我来这里。他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荀彬:“……” 之前他多的什么嘴!荀彬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齐斐暄。 齐斐暄一笑:“你先下去。我和徐公子说话。” 陈悉抬手,请荀彬出去。贞珠和红丫也跟出去看着门不让外人进来。房内只剩下了齐斐暄和陈悉、徐呈至几人。 徐呈至打量着齐斐暄:“你是谁?” “我是这赌坊的东家。”齐斐暄坐到徐呈至对面,微笑道,“徐公子出门,徐尚书知道吗?” 一提到徐峰景,徐呈至便了气,他鼻子:“别把这件事告诉我大哥……’” “那你打算怎么替你朋友还钱?”齐斐暄点了点桌子,道,“我看,不如我放你回去。” 把徐呈至留在这里太久,徐峰景也会觉得不对劲。但是齐斐暄也不能就这么容易的把徐呈至给放回去,她顿了顿,接着说:“但是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徐呈至一愣,有些惊讶:“你愿意放我走?” 又问:“什么问题?”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