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不想穿学校制服去医院,制服口的校徽刺绣太显眼了,一看就知道他是高中生。 挑了半天,挑出一件l运动品牌的星空外套,穿上勉强合身,看起来也闪闪的,算好看。 磨蹭到八点多才出门,梁玺和柏图的房门还紧闭着,应该是还没起。他也没去敲门讨人嫌,写了张留言便签贴在冰箱上,然后就高高兴兴的出了门。 王锦带了两个医学院的实习生,一男一女,查完房以后没事儿了,那两个学生就追着他问东问西。 王主任在这间医院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其他学生跟的师父会骂他们笨,嫌弃他们碍手碍脚,王主任是不会的,有什么事都是笑着说。 但是据上一届跟过王锦的学长说,不要被表象骗了,在实习手册上写评语的时候,王主任是非常狠的。 正说着话,王锦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立刻笑起来,挥手道:“走走走,你们俩别在我这儿躲着了,去找护士长领点活儿干。” 护士长让两个学生去给病人换药,他们拿了药去病房,远远看到王锦从楼下上来,身边跟着个比他矮多半头的男孩,不知道男孩说了句什么,王锦笑着伸手他的头发。 其中的女学生捂着心口,做作的惊呼:“妈呀!摸头杀!” 男生问护士:“那男孩是谁啊?” 年长些的护士小声道:“那是王主任的儿子。” 年轻护士立刻道:“才不是,那是造谣。” 大护士道:“上回微博上说的那么清楚,连这小孩儿哪个国际学校哪个班的都说了,过年的时候就这小孩儿来割阑尾,王主任除夕跟大年初一都陪着,后来一到周五就赶着去接放学,周末还带着去游乐场,要不是自己儿子值当费这心?我看不像造谣。” 小护士凛然道:“只要锦锦自己没说,我就不信。” 大护士道:“我要是他也不会承认,你算算年纪,十七可就当爹了,还是跟洋妞生的,他还想不想提干了?” 小护士怒道:“你还说!晚上不跟你一起吃麻辣烫了。” 大护士:“……” 两个学生听了一场大戏,目瞪口呆。 第三十七章、童话 这边,王锦把彦容带到他的办公室里,刚说了还没两句话,就有病人家属来找他,他便让彦容留在办公室,又说:“我的平板在屉里,里面也有零食可以吃,你自己先玩一会儿。” 彦容本来没有想玩,他酝酿了一整晚加一早上想要告诉王锦,他上他了。 这件事太重要了。 王锦走后,他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两手揣在运动外套的衣兜里,第不知多少遍组织着示的语言。 十几分钟过去,王锦还没回来,他开始觉得无聊。 其实还需要组织什么语言呢?直接告诉王锦就好了呀,王锦一定会很开心的,王锦一定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情是情了。 他想的理所当然,对王锦,对情,都充信心。 王锦一直没有回来,他便挪到了王锦的办公桌后,拉开屉想拿平板。 屉里很整齐,除了平板,只有码放在一起的几本笔记本,一盒巧克力,一包糖果,一支润手霜,后面这三样被集中放在屉的一侧,还都是新的。 他看了看,认为这些应该是别人送给王锦的小礼物,会送巧克力、糖果、樱花味润手霜的,是女孩子吧?不是女医生就是女护士,再不然还有女病人。王锦脸帅身材好,又对谁都是很温和的样子,不管是不是故意,总有人吃那一套,轻轻松松就能勾引到人。 切。 他拆了巧克力的盒子,拿了一颗剥开吃了,刚才王锦说他可以吃。 嘴巴里含着甜甜的巧克力,他又随手拿了最上面的笔记本胡翻看,刚翻了几下,里面掉出来一张对折的纸。 是他写给王锦的那封情书。 王锦用铅笔帮他改了两个错别字,“平心而论,你真的特别好”的“凭”,“言简意赅的说,我就是太喜你了”的“该”。 他有些开心,又有些害羞,这个本子里都是王锦的工作纪要,看期是时常会打开记录一些事的,这封情书夹在里面,王锦是看过很多次他写给他的情话了吗? ……为什么写的这么不好?他明明就可以写的更好的。 直到临近中午,王锦终于回来,彦容坐在他的办公椅上看汉语桥。 “是不是有很多工作要做?”彦容其实不太甘心,但还是说,“那我还是回家吧,不在这里影响你了。” 王锦却了白大褂,笑道:“不影响,我下班了。” 彦容喜的放下平板站起来,道:“真的吗?你不是今天要加一整天的班?” 王锦道:“跟同事换了一下。” 彦容出笑眼来,慢慢走到王锦这边,道:“是为了和我约会吗?” 王锦只是笑着穿上外套,没有回答。 彦容自问自答道:“就是,就是。” 王锦附和道:“对对对。” 彦容踮起脚,亲了下王锦的,然后仰着脸对王锦笑,很朝气,又很得意。 王锦低了低头,他便闭上眼睛,自然的接了一个吻。 他们先去吃了午饭,吃饭时,两人一起选了部正在上映的电影,订好票,离开餐厅便直奔了电影院。 因为是周末,临时订票已经没有很好的位置。但这是部迪士尼的新片,彦容本来就是迪士尼的忠实拥趸,和王锦一起看电影很愉快,所以即使坐在角落里的糟糕位置,影厅里还有小朋友叽叽喳喳,可他还是觉得这一个多小时过去的太快了,电影看的意犹未尽,王锦的肩他也没靠够。 从座位上起身离开的时候,他还有些怅然的在想,如果能永远这样就太好了,欣赏一个特别好的童话故事,身边还有一个特别好的人,这也太好了,简直比电影还要好。 从影院出来,两人回到王锦家,还不到下午四点半。 第三十八章、扎小人 夕西下时,王锦像抱着一只考拉一样抱着彦容从浴室里出来,两人都赤着身体,彦容闭着眼睛,把脸埋在王锦的肩上。 走到边,王锦把他放下,他还是搂着王锦的脖子不撒手。 王锦轻捏了捏他的,说:“好了,乖乖穿衣服,该送你回去了。” 彦容小声撒娇道:“不想回去,我能不能不回去?” 王锦道:“你柏图哥哥要担心的。” 彦容睁开眼睛,说:“我给他打电话,就说我要谈恋。” 王锦笑道:“那他要扎写着我名字的小人儿了。” 彦容不懂,问道:“扎那个做什么?” 扎小人是民间诅咒的方法,可现代语境里这种事多半都是玩笑,解释起来还费劲,王锦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就和针灸差不多。” 中国传统文化里最难懂的有两件事,信和中医。 于是彦容也不问了,毕竟他连“平心而论”和“言简意赅”都写不对。 他不舍得跟王锦分开,可是昨晚答应过柏图要早点回家,只好不情不愿的、慢的穿衣服。 王锦穿的倒是快,穿好了就坐在一边看着他磨蹭。 他穿到半途,又忍不住,凑过去要王锦吻他。 王锦配合的吻了。 之后的这个亲吻并没有情味道,甚至有几分纯情。 这时放在一旁的,王锦的手机突兀的响了一声。 两人便结束了这个吻,彦容退回去继续穿衣服,穿好子穿上衣,该穿袜子的时候,失落慢慢涌上来,天都快黑了,别人都倦鸟归巢回家去了,他却要离开王锦。 他都还没有对王锦说“”呢。 刚才做的时候他有几次想说,又觉得那种体结合的时刻表白,有些轻浮,一点都不真诚,也不浪漫。 不然现在说? 他歪着脑袋看王锦。 王锦却还在低头看手机,眉头微微皱起来。 彦容问道:“怎么了?” 王锦随手按了手机的锁屏键,笑着说:“没事儿,同事有点问题,不要紧。” 彦容道:“你都没有笑出鱼尾纹。” 王锦只好不笑了。 彦容把袜子穿好,懂事的说:“你要是有事就不要送我了,我自己能回去,你回医院去工作吧。” 王锦道:“不用,不是急事。” 彦容仔细看了下王锦的表情,觉得这句不像哄他。 但送他回去的路上,王锦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他说起学校里的一些趣事,有个德国来的转学生很有趣之类的,王锦“嗯”、“哦”、“啊”的应着,好像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可他能觉到不一样。 以前王锦也是这样应和他这类话题,但会在路况较好时,时不时的转头看他一眼,眼睛里有一点笑意,他喜王锦那样的眼神,他总是会被看得心里又暖又甜。 然而今天王锦一次都没有看他,那些“嗯”、“哦”、“啊”也都像是在敷衍。 他闭上嘴不说了。 今天就不该让王锦送他回家,王锦的同事可能是有很要紧的事。 一直到分开时,王锦都没有来问他为什么只讲到一半,也没有关心那个德国同学后来怎么了。 他把依依不舍忍了回去,故作大方的直接下了车,朝王锦挥手告别,目送王锦的车远走。 那个“”字在他的舌尖上转了几转,又被他了回去。 这么好的一个字,不该在这样仓促的时刻说出口,还是等下一次见面,王锦没有那么忙的时候再说吧。 也许不用等到下一次,王锦就会再看到他的那封情书。 他又雀跃了起来,开心的上楼回家了。 他到家之后过了一会儿,柏图和梁玺才一起回来,两人去超市大采购,买了很多生活用品,还有蔬菜和新鲜类。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