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樽不客气地捏了捏她的脸,偏过头来,一下子又吻了上去。很显然,是要用实际行动揭开她脆弱的遮羞布。可那刚一贴上去,外头就传来了郑二宝特有辨识度的尖细禀报声儿。 “爷,里头来人了。” 赵樽微微一顿,可夏初七看着他的脸,恶作剧心思却发作了,她张开嘴便坏心咬住他的嘴,故意不让他说话。赵樽目一沉,反咬回去,在她的唔唔声儿里,撬开她的便要探入。 “爷,是司礼监的崔公公,带着陛下的口谕。” 外头的郑二宝没听着动静儿,虽然明知道这个时候扰了爷的兴致说不定得挨踹,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又补弃了一句。 “知道了!” 赵樽捏捏夏初七的脸,撑着手便要起身,可夏初七眸子闪过,却将两条腿一抬便夹住了他的,不仅故意不放他离开,还凑过头去,伸出软软的舌来,覆上了他的,细密而均匀地在上面舔过…… “小妖!” 低低骂了声儿,他着气儿扼住她的头,先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这才清了清喑哑的嗓子,一本正经地朝屋外说。 “让他候着,吃着茶,爷马上过去。” “是,爷,奴才这就去安排。” 外头传来脚步声儿,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嘴巴被他捂住,夏初七睁着一双眼睛骨碌碌瞪着他,憋得一脸通红,心里头却在为那一句“小妖”而崩溃。又是想笑,又是发甜,没有想到赵总裁也会这一句逗女人开心的词儿。 “不想让爷走了嗯?” 嘴上刚刚一松,不曾想那货又低了下头来重新吻住她的嘴,那询问里重重的气声儿,带着一种让她心惊跳的热度,顷刻便再次烧化了她的心。 好像这个样子逗他,不太好啊? 再怎么说,赵樽他也是一个正常男人,又正当处于一个男人一生中最为重的年纪,得憋得多辛苦啊?这些子以来两个人时不时总会有打打闹闹的亲热,可他却也是极为克制,很少有除了亲吻之外更多的接触,即便有强烈的生理需要,他也总能自律。老实说,这个样子的他,其实更让她着。 在她前世的那个时代,男人在这个方面,早就没有了体恤女人的顾虑,只要能把人给捞来睡了,哪里管那许多规矩? 所以认真说来,赵樽是她见过最为老实的笨蛋了。 又一个长长的吻结束,这一回她是真的有些害臊了。 双手挽在他的脖子上,她的语气,带着一点儿小女儿的娇憨。 “快去吧!不要让人久等了,不是还带着陛下的口谕么?” “再等等。”他低低说。 “等什么?”她挑眉。 “你还说?”赵樽冷冷一哼,使劲儿捏一一她的脸,“好像长些了?” “哈哈,真的吗?”夏初七差点儿没乐得跳起来,使劲儿脸。 “傻乐!” “我这是乐吗?”一个劲儿的笑着,夏初七心里愉快着,又推他,“快去快去,省得在这儿又想对我意图不轨,地看得我心慌。” “的是你吧?爷只是勉为其难。” 赵樽点了她的脑袋,懒洋洋地站起身来整理衣服,动作仍是那么尊贵好看。好像不管在什么样儿的时候,不管他的样子狈或者衣裳不整,都掩盖不了他身上独具一格的风华?夏初七托着腮帮慢悠悠的想起,觉得这货真是个衣架子,即便穿了最普通的衣袍,也能甩旁的男人十条街了。 不行不行,她得快快长开了! 要不然,她养的小鲜,被别人吃了怎么办? 心里胡思想着那有的没的,就在她鼻血都快要出来的时候,那货收拾完了,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眸子里那个房闱风情已然退去,整个人又恢复成那一副欠揍的冷漠样子。 “十两别忘了。” “……” 要不要这么煞风景? …… 来传口谕的人正是司礼监的大太监崔英达。 见赵樽隔了好一会儿才板着个冷脸儿出来,极度不悦的样子,他眉头跳了跳,上前恭敬地施了礼,请了安,才又毕恭毕敬地转述了老皇帝的话。说是今儿晋王殿下受惊了,万岁爷那心里头一直惦念着,赶紧差他上库房找了几只去年进贡的老山参送过来。 “殿下,这老山参吃了惊最好不过了。” 不动声地看了一眼几个小太监手里捧着的紫檀盒子,赵樽情绪不明地点了下头。 “麻烦公公替本王转告陛下,多谢陛下惦念了,本王没事。” 父子之间也得用这样客套的语气,全天下也只有天家才会如此了。 崔英达是一个懂事儿的人,半垂着眸子,他若有似无地瞄了赵樽一眼,叹着气说了几句今落雁街的凶险,又叹了几句晋王殿下的英明神武,这才往四周看了看。 “陛下,楚医官可在府上?” 懒洋洋地剜了她一眼,赵樽面淡淡的。 “她今受了些惊吓,在房里休息。” 这样儿如同小夫一般“稔”的回答,让崔英达面上稍稍僵硬了一下。随即又笑逐颜开地说,“那是那是,换了老奴我遇上这种事情,非得活生生给吓死不可。但……殿下,可否请楚医官出来一下?” “有事?”赵樽挑了下眉头。 一见他冷冰冰的表情,半点看不出情绪的脸,崔英达心里就一直敲鼓。 “老奴奉了陛下圣命,有口谕要带给楚医官。” “哦”了一声儿,赵樽不动声的拿起面前的青花茶盏,轻轻吹了一下水,只慢不经心地回答。 “说吧,本王会转达。” 转达?!那可是圣上口谕。 崔英达嘴搐了好几下好。可他好歹是经过事儿的,瞧着面前这位爷宠着护着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惹人嫌弃,笑了笑便道,“陛下口谕说,此次楚医官救治太子爷有大功,请他在中和节的时候,入见驾,陛下会有封赏。” 目光微微一眯,赵樽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点头。 “本王知道了。” 他全权代办,大包大揽的术子,那是完全把楚七的主儿给做了。这让崔英达又是心惊,又是疑惑,却也是不敢多言,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躬身又道,“陛下,老奴再多一句嘴。陛下说了,到时候让楚医官务必要去。” 他加重了“务必”两个字的语气。 可赵樽向来不喜听人罗嗦,又被他“嘱咐”了一遍,那眉头便蹙了起来,冷冷扫了他一眼,不再搭话,侧头看向郑二宝,站起了身来。 “崔公公过府来辛苦了,郑二宝,陪公公吃茶。” 说罢,他不再看那崔英达,调头便大步离开,半点脸子都不给。 “殿下慢走——” 崔英达垂着眸子,心里凉飕飕的瘆得慌。 当然,他没有真的留下来喝茶,只是躬着身子等那位爷先走了,才笑着将郑二宝封的赏银给纳入了袖子里,又旁敲侧击地打探了一下赵樽与楚七的事情。 可在郑二宝的嘴里,又能听得到什么真相? 稍稍坐了片刻,他便乐呵呵地离开了。 他前脚一头,刚才还脸笑意的郑二宝重重哼了一声儿,便去差了王府掌管库房的典宝黄实良过来,把老皇帝赏赐下来的东西登记收纳入了库房里。 可今儿府里还真是热闹,这里头的赏赐刚刚接下来,随后一众王公大臣们的问礼品也就到了。只不过,这些事儿都不需要赵樽再亲自出面,那些借机送礼的人陆陆续续进了晋王府,都是由大总管田富给接待的。 一时间,晋王府门口车水马龙,都恨不得削尖了脑袋挤进来…… 郑二宝忙活完了这一阵儿,正准备回后头去侍候他家主子爷,却在客堂外面的回廊上碰见了两个鬼鬼祟祟的小太监。 他远远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崔英达从里带过来的。瞧他两个的样子,不仅没有要走的意思,似乎还想趁着前头忙碌往后院儿钻。 “站住!” 郑二宝拂尘往肩膀一甩,尖着嗓子那么一喊,那两个小太监像是吓住了,顿步垂手立在回廊的边儿上,脑袋垂得低低的,不抬头看他,也不说话。 “这是要做什么?还不赶紧的随了崔公公回去?” “……”不答。 “还不给咱家滚回去!”郑二宝又走近了一些,有点儿火大了。 “……”那两个仍是不讲话。 “嘿,你这两个小子,拿咱家的话当耳边儿风了是吧?” 郑二宝有点动怒,吭哧吭哧地吼着,走过去扯了那其中的一个小太监就要推。不曾想,手刚刚触上,那小太监突地一下子抬起头来,重重哼了一声儿,一脚便向他的腿上踹了过去。 “你个死太监,敢拽本公主的衣服?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那人一出声,郑二宝便是一愣。 再擦擦眼睛,仔细一看她的脸,他顿时就傻眼儿了。 “哎哟喂——”扑嗵一声儿跪在地上,他连续磕了好几个响头,“梓月公主恕罪!奴才不知道是公主驾到,一个小不心冒犯了公主……” “起来吧!本公主今儿心情好,便饶了你这一回。”赵梓月抬高下巴,没好气地哼声儿说。 “奴才多谢公主。”郑二宝摸了摸膝盖,起了身还一直躬着身子。 “那个人呢?”赵梓月斜睨着他,突然低了声音。 “哪个人?”郑二宝额头有点儿冒虚汗了。 “就那个惑我十九哥的良医官!他住在哪儿?赶紧带本公主过去。本公主今到是要看看,他哪底长成个什么狐媚样子,勾搭了我的十九哥哥,还惹得我母妃天天气得吃不下饭,看本公主不剥了她的皮。” 这赵梓月现年只有十四岁,是当今老皇帝最小的一个女儿,可她年纪最小,脾气却不小。与赵樽一样,赵梓月也是贡妃娘娘所出。虽说老皇帝妃嫔很多,但不说份位,不论姿历,单说能够在大晏后里长宠不衰的女人,这么些年下来,也就只得一个贡妃了。 而贡妃膝下一子一女,赵樽虽得老皇帝宠,却素来与他不太亲近。可这赵梓月却不同,打从她懂事儿开始,在里就飞扬跋扈,横行霸道,上欺娘娘,下揍女,但在老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关照之下,愣是把她给宠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小魔女,搞得无人敢惹。 如今她扮成小太监出了,跑到晋王府来了,那还了得? 心里哎唷连天,郑二宝的头皮都麻了。 要真让小魔女见到小神医,那晋王府还不飞狗跳? 躬着身子,他苦着脸,一脸讨好地笑着,“公主您金枝玉叶,身份高贵,又何必与一个小医官去见识?奴才这就派了车送您回去,您看您这出来时辰久了,陛下和贡妃娘娘一会儿没见着人,又得担心着不是?” “郑二宝,你个奴才好大的胆子!” 叉着小蛮,小姑娘的脾气很是不好。 “奴才……没胆子。” “哼,知道本公主今儿是奉了圣旨来的吗?”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