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 他鼻腔中哼出一声不屑,白了她一眼,“你说的那些都是不实际的东西,宅院先不说,人情能值几个银子?老子带着的,可都是实打实的钱财!” 听到杨卓说的话,九儿第一个不服气,“哟,杨二爷说得这般好听,可二爷连着十多 来醉香楼,除了前两 痛快结账,后边可都是赊账呢!” “是呀二爷,您赊账也就罢了,先前应承过奴家的赏钱,到现在还没给呢。”苒苒也帮腔道。 杨卓这下有些挂不住面子,眼神多有躲闪,“你们急什么,银子老子有的是,只不过老子那管库房的管家回乡下省亲,过两 才回来,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 也不知崔氏听到自己变成杨卓口中的管家,心中作何想法。 苒苒挑了挑柳眉,沾着脂粉香味的帕子轻轻打在杨卓脸上,媚眼抛去,勾得他心 难耐。 “二爷,奴家都快没银子买胭脂了,二爷瞧瞧,奴家是不是变丑了?” “谁说你变丑了?老子把他的头摘下来,给苒苒当蹴鞠来踢,好不好?” 杨卓 眯眯地盯着苒苒 前的雪白,时不时还舔一下 ,那眼神似要把人活活生吃了一般。 “苒苒,过来爷怀里坐着,等管家回来了,爷送你一支白玉雕花簪如何?” 他看着围绕在江晚渔身边的美人,自己却得不到一个,眼红得紧。 苒苒娇嗔一声,“苒苒今儿个只服侍小公子,小公子方才进来的时候,已经给了苒苒一锭金子,二爷若是出手比小公子大方,苒苒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一锭金子?”杨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子还得比他大方?你他娘的价钱,快赶上醉香楼的头牌了!” “哟,二爷就算是再有钱,也买不下咱们家头牌姐姐一夜,咱们家头牌姐姐,只陪过两人,其中一位呢,便是曾经名噪都城的第一公子!另一位啊,权势太大,连姐妹们都没见过那位的真面目呢!” 江晚渔大震,兄长竟来过醉香楼,还和头牌有过 情! 那另一位又是何人? “喂,你这 头小子大肆挥霍,你爹娘知道了不得把你腿打折了?”杨卓自知比不上苒苒口中所说那两人,不想自讨没趣,遂转向江晚渔。 江晚渔只答:“在下家有千金,行止由心,这位大哥既拿不出钱来,还逛什么青楼?” 杨卓接连两次被人瞧不起,恼了,“等老子的管家回来了,别说一锭金子,就算是一箱金子,老子都能拿出来!看见没,这是老子前几 上珍宝坊买的小玩意儿,不值钱,也就二百两!” 他解出 间的钱袋,将袋中的白玉貔貅摆在众人面前。 泽透亮,确实是件宝贝。 这件宝贝,她听杨月棠说过。 当时许鸣裕就是把它当作提亲礼,送给了崔氏。 如今出现在杨卓的手中,可想而知崔氏有多信任他。 她今 来醉香楼,本是想找几个姑娘,打探杨卓的消息,以及他的住处。 待杨卓出了醉香楼回住所,红西那边的人便动手抢走他所有财物。 他被 急了,定会想办法去找崔氏。 到时候,男女私会,引祁屹抓 。 没曾想,这个杨卓竟这般令她省心,自己冒了出来。 “是么?”她不动声 道,“你有银子买玉器,却连几十两都不愿还账,莫不是诚心想在醉香楼白吃白喝白玩?” 她这话可算是说到点儿上了,身边的姑娘们几乎是瞬间变了脸 。 “杨家老二,你真想白吃白喝?” 苒苒站起身来,眸中的柔媚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寒意。 其他姑娘也齐齐将杨卓围住。 还有人跑下楼去找鸨母。 醉香楼的人,都是为了银子而 客人,一旦发现对方是个吃白食的,她们可不会手软。 “这、这怎么算是白吃白喝!你们别听他一个病秧子瞎说,头些 子我没给你们赏银?你们这些个娼妇,难怪别人都说 子无情!” 杨卓和崔氏还真是一对,狗急跳墙的时候,使的都是同一种招式,撒泼耍赖。 鸨母气冲冲地从楼下赶来,破口骂道:“你下三烂的老猪狗! 带长,嫌命短!敢在老娘这吃白食,老娘看你是活腻了,来人给我打一顿,丢出醉香楼!” “是!” 几个拿着 的壮汉气势汹汹,将杨卓架起。 “放、放开我——!你们这是 用私刑,我要上官府那儿告你们!臭娘们、老 妇!” 杨卓死死抱住门扇,怎么也不愿意撒手。 鸨母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她夺过壮汉手中的 ,抬手一挥,重重落在杨卓的膝盖骨上。  与骨头碰撞,声音清脆悦耳。 下一瞬。 “啊——!” 惨叫声响彻整个醉香楼。 鸨母抓起桌上的白玉貔貅,冷笑道:“限你三 之内,用五百两赎回这件玉器,若你不想要回玉器也成,拿一百两来还账,玉器归老娘!” “你别想给老娘抵赖,老娘在都城可不是白混的,老娘的人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直到你拿出银子为止!拖进去,先打他一顿!” 杨卓被几个壮汉打得鼻青脸肿,又被他们像抛沙袋一般抛到街上。 包房里,江晚渔给了那些姑娘一锭银子。 “方才,多谢苒苒姑娘了。” 苒苒不解,“小公子为何谢奴家?” “为一锭金子,姑娘明知在下是在他面前装腔作势,却还扯谎帮在下稳住面子,在下怎能不谢?” 是要谢。 不过,谢的是苒苒 怒杨卓。 “小公子这是哪的话,奴家本就不喜那人,他哪能跟小公子比呀?” “就是就是,小公子来这一趟,既不要姐妹们服侍小公子,还平白给我们赏银,这怎的像话嘛~” 那几个姑娘又开始 住她,手脚不安分地游走在她身上。 “那、那姑娘们能否带在下,见一见传说中的醉香楼头牌?” “哟!”苒苒颇为不 地娇嗔道,“原来小公子是看不上奴家几个,心心念念着的是头牌姐姐呀!” “讨厌~小公子是嫌弃奴家几个呢!” 带着不同香味的绢帕打在她脸上,她整张脸都热了起来。 啊,难怪那些男人都喜 上这儿找乐子,这温香软玉的人儿,又有谁能抵抗得住? 就连她大哥也…… “姑娘们,在下并非嫌弃谁,只是想见见世面,一 眼福。实不相瞒,在下患有隐疾,是、是……” 她故意停顿一下,垂下眸,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是这辈子都没法儿行人事,是个十足的废人了……” 她这样说,应该能阻止她们投怀送抱了吧? 若不然,再这样下去,她是真的遭不住了! 众人低低 下一口凉气,果然如她所料那般,纷纷一脸惋惜地看着她。 可下一瞬,她们又齐齐凑了上来。 “小公子,莫要自轻自 ,你大可瞧瞧我们,哪个不是穷苦人家的姑娘,为了生计 落风尘,亦是身不由已。小公子身家高贵,就算不能行人事,也可在别处找回雄风。” “小公子若是不嫌弃, 后来咱们醉香楼,我们都不会再要小公子一分赏银,就陪小公子谈天说地,我们也怪 畅的。” “……” 敢情她才是过来吃白食的人啊! 江晚渔讪讪笑,“那、那姑娘们,能否告知在下,如何才能一见头牌姐姐芳容?” “除了那两位特殊的恩客,头牌姐姐一概不接其他客,她就住在六楼,平 里只有送饭菜的,还有妈妈能上去,其他人没有头牌姐姐的应允,都不能上去!不过嘛——” “每月初一jsg和十五,头牌姐姐会遮面坐在六楼长廊,抚琴一曲,一曲罢,姐姐便会回到房中。然而那两 醉香楼会挤 恩客,小公子这小身板,怕是很难挤进来。” 也就是说,想见头牌一面很难。 想要近距离与头牌说话,更是难上加难。 看着江晚渔微微失神的脸,姑娘们不忍心。 苒苒抱住她的手臂,“再过几 便是桃月初一了,小公子今 若是能给我们讲古,我们有办法帮小公子挤进醉香楼。” “当真?” “自然。” 江晚渔眼珠子一转,回想自己看过的话本,随意挑了个较为 彩的小故事,拉着她们坐下。 …… 皇 ,议事殿。 “微臣祁屹,叩见皇上!” “祁 卿快快平身! 卿剿匪大捷,受了重伤,身上还 着这么多纱布,应在府上好好养着,何至于这般着急见朕?” “微臣迂讷,本该第一时间向陛下禀告,可昨 昏 不醒,才没法赶来 中。” “无碍无碍!这次你为朝廷挣足了颜面,你是大功臣啊,朕赐下去的赏物, 卿可收到了?” “回陛下,收到了。” 若非这皇帝老儿派 人带着赏物到将军府,他不会赶到 中。 他本想让江晚渔替他领封赏,可问了双溪,江晚渔竟早就出了府。 崔氏是个只会坏事的人,杨月棠又不肯出房门,他只能硬着头皮起 。 还假意在身上 了好多纱布,扮成重伤的模样。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