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纸条上所写的内容——我们要再仔细斟酌一下?” “这就奇怪了,何明城明明在逍遥堂洗澡。”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不管怎么样,小曹,你把这枚纽扣送到局里化验一下,看看线上面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小曹一脸疑惑。 “小曹,你看看——到外面看。” 小曹将纽扣拿到办公室的外面正反两面仔细看了一会,院子和屋顶上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屋外的光线出奇的好。 欧平和李文化走出办公室。 “科长,这些线凝固在一起,只有血才可能将它们凝固在一起。因为膻味太重,血的腥味被掩盖住了。” “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何明城整天和羊打道,纽扣上的线凝固的也可能是羊上的油脂。要不然,纽扣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膻味呢?” 小曹将纽扣放进塑料袋,又将塑料袋装进背包。 三个人来到食堂。 早饭吃到一多半的时候,两个人朝食堂跑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是门卫陆师傅,另外一个人,欧平和李文化都不认识。 欧平和李文化了上去,在食堂里面吃早饭的人不约而同地望着门外。 “邬小龙,你自己说吧!欧科长,这是瓢儿井的邬小龙,他要报案。” 小邬的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他气吁吁,馒头大汗。 “来,小邬,你坐下说。” “不坐了,你们赶快去吧!” “到什么地方去?” “到泰山庙,葛师傅挖到了一具无头尸。” 欧平不再问了:“李文化,我们走。” “科长,要不要我去?”小曹走到欧平的跟前。 “原计划不变。”说话的时候,欧平一行三人已经冲出了食堂。“”科长,我去拿家伙,顺便带两辆自行车。“”再带一个装尸袋。邬小龙,葛师傅在什么地方?“ “在墓地。” 一分钟以后,三个人走出公安局的大门,欧平骑着自行车,车后坐着李文化,肩膀上背着一个包。小邬也骑着一辆自行车,车后座上有一捆东西,那应该是装尸袋。 两辆自行车遇桥下,路上骑,穿过菜市口的时候,速度慢了下来,这时候,正是菜场上人最多的时候。很多菜农将摊子摆到大路上来了。 欧平扫了一眼何明城的羊摊子,何明城正扬起头,朝这边看,因为欧平他们穿过菜市口的时候,引起了一些动。 在泰山禅院山脚下有一个杂货店,李文化和杂货店的老板嘀咕了几句之后,将自行车停在了杂货店的前面。 三个人大步星,上得山来。 “小邬,现场有几个人?” “两个人,我爹和葛师傅。葛师傅每次挖蛇,都要请我爹帮忙,他一个人做不来。” 五分钟以后,三个人到达墓地,葛师傅站在路上等待,旁边蹲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嘴里面含着一烟。旁边站着几个人,大概路过这里的人。路边还有一个五六十公分高的竹篓,竹篓不断晃动。竹篓里面应该是蛇。 葛师傅将两个人领到坟墓跟前,邬老汉跟在后面。 棺材已经被挖开,棺材腐烂的很厉害,棺材板上面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窟窿。 棺材里面侧躺着一具无头尸——身体蜷曲着——尸体上面有一些土。尸体成灰黑,皮肤已经收缩并干瘪,部分已经腐烂,关节处的骨头完全凸显出来,脖颈短截处完全成黑。空气中有一点异味;棺材里面还有一些土,李文化从包里面掏出照相机,进行了拍照。 “葛师傅,蛇抓到了吗?” “抓到了,在竹篓里面呢,好家伙,这是我抓到的最大的蝮蛇。” “得谢这条蛇,要不是他,恐怕谁也不知道棺材里面藏着一具尸体。”邬老汉道。 “是啊!这也算是天意啊!”葛师傅叹道。 “二位师傅,你们有没有动尸体?” “没有。土是新的。” “土是新的?这么讲?” “这个坟墓的土是刚填起来的,上面盖了一层草皮。” 欧平看了看旁边另一个坟墓,就是欧平他们二十七号早上看到的那座出大半个棺材的坟墓。刚填起来的这座坟墓,最初也应该是这种情形。 “葛师傅,这些坟墓有主吗?” “这里大部分都是无主坟,有主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欧平环视四周,凡是没有墓碑的坟都土塌棺现。这为凶手藏匿尸体创造了有利的条件。撬开出来的棺材板,将尸体进去,填一点土,盖几块草皮,再加上大雪的覆盖,谁能想到呢? 从凶手将尸体藏进舍利塔到将尸体藏进棺材,可见凶手不是一个简单的角。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尸检,李文化从包里面拿出两副手套。 两个人将尸体抬出棺材。 原先站在路上的人凑了过来,后来又增加了十几个人——都是路过此地的——人群中还有几个女人。 死者为男。 尸体平放在装尸袋上——尸体的正面朝上,头颅齐肩切开,连一点脖茬都没有留下。这样的处理方式好像有非常特别的考虑。砍头的刀应该非常锋利——也应该是专业刀具,凶手的刀工也非常娴。 尸体的长度是一百四十一公分,如果加上头颅和脖子——按照正常人的脑袋和脖颈的一般长度,死者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六五左右,奇怪的是,死者的身上没有一汗,更奇怪的是,死者的会部也被剜去一大块,不是一般的剜,剜掉的不仅仅是那玩意,除了那玩意,连同那玩意周围的皮剜去了一大块,面积有巴掌大。死者的部有点凹陷,那两个东西深陷皮之中。死者的皮肤比较细腻。 “亏凶手想得出来,把尸体藏在棺材里面。” “把尸体藏在塔林里面,谁能想到呢?” 警察是怎么知道的呢?“ “坟墓里面有一条蛇,葛胖子父子俩挖蛇,结果挖出了一具无头尸。” “蛇就在棺材里面吗?” “对。” “葛胖子是怎么知道棺材里面有蛇的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 “葛胖子和毒蛇打了大半辈子的道。有丰富的经验。” 几个人在头接耳。 “真残忍。”葛师傅自言自语道。 “我算是长了见识了。”邬师傅道。 “什么样的仇恨,割头不算,还要割掉命子。”人群中有一个女人道。 几个女人站在比较远的地方,斜视着尸体,她们又想看,又害怕。 “凶手为什么要剜掉那玩意呢?该不会是情杀吧!”李文化低语道。 欧平没有回答李文化的问题。 死者的手指甲和脚指甲已经所剩无几,指甲黄中带黑,指甲里面有不少黑诟。最小的两个脚指甲已经完全落。据尸体表面的颜和部分地方腐烂的程度判断,死亡的时间在三个月左右,以此推算,遇害时间应该是九月下旬。 死者的年龄最难确定,死者身上的表皮和皮下组织已经完全松弛,身上的骨头条条绽出,身上有很多老人斑。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