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秀说上面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欧 平的脸，她显然是在察言观 。 “几个字？” “四个字。” “四个什么字？” “出入平安。” 门会计也是这么说的。 “门翠华是谁？”欧平明知故问。 “门翠华是门会计的老婆、”这只布鞋是阎高山的吗？“ “这——” “往下说。” “这，不好说。” 田二秀肯定了一些事实，又用模糊的方法否定了一些事实，他所否定的事实恰恰是最重要的部分。 “为什么？” “公安同志，您能告诉我，你们是在什么地方找到这只鞋子的呢？”田二秀有投石问路的意思，她想 据欧平的答案来决定自己的答案。田二秀拿着布鞋进行全方位的扫视，是有目的的。她想知道同志们到底找到了哪些东西。同志们结束雷公岩的行动以后，就抄小路离开了门头村，欧平也特别关照周队长、门会计和福生大爷，暂时不要跟乡亲们透 上午行动的任何情况。 欧平沉思片刻道：“在雷公岩附近的灌木丛里面。”欧平也想试探一下田二秀，以虚代实有时候也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刑侦手段。田二秀直接参与杀害阎高山的可能 不大，所以，她对凶手杀害阎高山时的具体情况应该是不甚清楚的。 “大嫂，你不能肯定这只布鞋就是阎高山的吗？” “咱们乡下的男人，都穿布鞋，穿这种绛布鞋的人，不在少数。这双鞋子说不定是什么人落在山沟里的。你们看，鞋子已经坏了。”田二秀似乎不希望同志们找到失踪了十年的阎高山，或者说不希望这双布鞋是阎高山的。 “据我们所知，这双鞋子的尺码和阎高山鞋子是一样的，阎高山穿的是四十码的鞋子，这双鞋子也是四十码。” “咱们门头村的男人，有十几个穿四十码的鞋子，葛家村也有。” 这双布鞋的主人是阎高山，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了，而此时的田二秀却在千方百计地证明这双布鞋和阎高山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这在同志们看来完全是一种表演，而且是一种非常拙劣的表演。 田二秀的眼睛不再眨了，她似乎对自己的回答非常 意，心里面的疑虑和恐惧已经 然无存。她的两只手也放松了许多，虽然还抓在一起，但没有先前那么僵硬了；额头上的青筋也隐身了。 “我们再让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田二秀目不转睛地望着欧平的脸，刚刚隐身的青筋又现身了。 “李文化，你去把——拿过来。”欧平省略了“牛皮 带”四个字，肢体语言在这时候发挥作用了。欧平解开制服的扣子，出了 上的带。 田二秀的目光追随李文化的背影，一直到门外。 很快，李文化走了回来，他的手上拿着那牛皮带。 田二秀的眼睛又开始眨了，比先前眨的更厉害了，她已经看到了李文化手上拿着的牛皮带，那条青筋越发清楚。 田二秀对这牛皮带应该是非常 悉的，虽然牛皮带已经变形，颜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在门头村只有阎高山系这样的带，关键是这牛皮带的头部是铜的。 田二秀以为同志们的手上只有一只布鞋，现在，欧平又变魔术般地拿出了一牛皮带。田二秀就不能不认真对待了。这从田二秀的闪烁的眼神和紧蹙的眉头就能看出来。 田二秀的两只手又紧紧地攥在了一起。刚刚有一点红晕的脸上，又还原为一张白纸。 李文化将牛皮带放在欧平和田二秀中间的桌子上。 “大嫂，你来看看这带。”大家有没有注意到，欧平一直称呼田二秀为“大嫂”，欧平不想捅破那层窗户纸——现在还不是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时候，田二秀在目前的情况下，充其量只是一个犯罪嫌疑人，现在，欧平想尽量把田二秀往好人堆里赶。田二秀是一个非常机 和警觉的女人，如果她看出欧平怀疑到自己的头上，便会掐断自己和凶手之间的联系，同志们下面的戏还这么演呢。 田二秀不慌不忙地前倾身体，抬起右手，大概是想将牛皮带拿起来看一看，但奇怪的是她又把手放回原处。 “大嫂，你认识这牛皮带吗？” 带是系在人的上的，既然同志们已经找到了阎高山的带，那就意味着找到了阎高山的本人，所以，田二秀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不得不小心谨慎。这应该就是田二秀此时的心理活动，因为，她的眼睛眨的越来越厉害，眨的是眼皮，眼珠子在眼眶的底部秋千。眼睛灵活的很，但嘴巴的反应却很迟钝。额头上的青筋已经绽出。 “田二秀，欧科长在问你话呢？”翟所长。 “翟所长，不急——不急，让她慢慢想，好好想，大嫂见到丈夫的遗物，可能比较 动。阎高山失踪已有十年，现在突然见到他丈夫的东西，心里面难免会有点——”欧平没有把破折号后面的内容说出来。现在，她要向田二秀传达一个信息，警方到现在都没有怀疑到她的身上。 “公安同志，您怎么知道这是我男人用过的带？”田二秀仍然在试探欧平。 “大嫂，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我们雷公岩附近的灌木丛里面发现了这只布鞋以后，就对灌木丛附近进行了认真的搜索，结果在山涧西边——就在鞋子的附近，发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天坑。”现在，应该是说一点事实的时候了，但又不能和盘托出，只是透出一点点事实。 “天坑？” “对，是天坑。在那棵最大的松树下面，有一个很深的天坑。” “你们在天坑里面还发现了什么？” “大嫂，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刚才的问题？什么问题？”田二秀突然变得健忘起来。 “这个牛皮带是你男人阎高山的吗？” “这上面又没有写我男人的名字，我怎么能知道这是不是高山的带呢？”田二秀的意思是，欧平的问题有点不着调，“再说，你们看，这带的颜——而且已经变形了。”很显然，田二秀的话中有那么一点抵触的情绪。 牛皮带的颜和形状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大嫂，你说的不错，这带确实萎缩、扭曲得很厉害，这正好说明这带是一牛皮带，因为，只有牛皮带才会收缩扭曲。阎高山的带难道不是牛皮带吗？” “你们是听谁说的？” 田二秀的目的非常明显，他想试一试欧平这潭水究竟有多深，说白了，她想知道欧平和门头村人的接触到了什么程度。关于阎高山生前系牛皮带的说事情，一定是门头村人说的。当然，这也是欧平想透给田二秀的。ＸｉAｐE.Cｏm |
平的脸，她显然是在察言观
。 “几个字？” “四个字。” “四个什么字？” “出入平安。” 门会计也是这么说的。 “门翠华是谁？”欧
据欧
上午行动的任何情况。 欧
不大，所以，她对凶手杀害阎高山时的具体情况应该是不甚清楚的。 “大嫂，你不能肯定这只布鞋就是阎高山的吗？” “咱们乡下的男人，都穿布鞋，穿这种绛
意，心里面的疑虑和恐惧已经
然无存。她的两只手也放松了许多，虽然还抓在一起，但没有先前那么僵硬了；额头上的青筋也隐身了。 “我们再让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田二秀目不转睛地望着欧
带”四个字，肢体语言在这时候发挥作用了。欧
上的
悉的，虽然牛皮
和警觉的女人，如果她看出欧
动。阎高山失踪已有十年，现在突然见到他丈夫的东西，心里面难免会有点——”欧